從與麗貴妃談話氣起,沈綰笛臉色就一直很難看,直到離開也依舊沒有好起來。
許是因為走得太急,她一個沒留神,撞到樹蔭下一個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軟綿綿的,像一座肉山似的,沈綰笛定睛一看,竟然是左相家,號稱天降祥瑞的龍鳳胎女兒朱文怡。
沈綰笛對這朱文怡有些印象,長得肥頭大耳,卻偏偏最愛美男子,傳聞在汴梁內養了好幾個小官。
當初左相因為生了這對龍鳳胎,在汴梁可是整整擺了五日流水席,現在是要多頭疼有多頭痛。
沈綰笛之所以對朱文怡印象特別深,全是因為她那長得腦滿腸肥的龍鳳胎哥哥朱文雲。
朱文雲仗著家裏的權勢,在汴梁無惡不作,欺男霸女,臭名昭彰。
上輩子,就因為朱文雲設計強娶了沈四,逼得她不得不委身在他這頭肥豬身下。婚後他不止家暴沈四,甚至還冤枉她通奸,最終讓沈四落得一個浸豬籠的下場。
而身為小姑子的朱文怡也不是什麼好貨,在沈四生活在朱家那些年,沒少找機會折騰她,比之朱文雲的行為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文怡看著眼前撞到自己身上的沈綰笛,伸出肥碩的手猛地將她推出去,“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往本小姐身上撞!”
沈綰笛被朱文怡推得一個趔趄,往後倒退了幾步!
沈綰笛本就恨朱文怡恨得牙癢癢,對方如此不客氣,她也就不講什麼體麵了,在這宮宴之上與朱文怡大打出手。
她伸手就抓住了朱文怡的頭發用力一扯,那朱文怡疼得殺豬般地叫,嘴裏叫罵道:“沈六,你這個婊子貨,狗娘養的,快給我鬆手!”
朱文怡一個左相千金,罵出來的話卻不堪入耳,可見沒少受身邊的小官影響。
沈綰笛用空間掏出銀針,對著朱文怡的嘴就紮了過去。
“你這嘴,比你的人更欠收拾!”沈綰笛冷冷道。
朱文怡疼得“哎喲喲”直喊,慌不擇路抬腳去踹沈綰笛,可惜了空有一身蠻力,人卻笨拙得過分,踹了個空。一個沒站穩,以泰山壓頂之勢朝沈綰笛壓過來。
眼看沈綰笛就要被朱文怡壓住,身後一隻手伸過來,攬住了沈綰笛的腰將她往後一拉,沈綰笛的後背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她回頭一看,眸子便牢牢鎖在了那張劍眉星目,麵如冠玉的臉上。
她心頭一顫,還未開口,對方的手已經鬆開,與她拉開了一定距離,表情甚是冷漠。
沈綰笛心頭一陣失落,屈膝行了一個禮:“民女見過祁王殿下。”
朱文怡摔在地上,仿佛連禦花園的地麵都跟著顫動了一下,她哎喲喲叫喚,引來好幾個宮女太監,齊心協力才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摔得滿臉血的朱文怡正要指著沈綰笛怒罵時,在看到褚昀降時,臉上頓時泛起了花癡,連身上的傷都不顧了。
“臣,臣女見過祁,祁王殿下……”她結結巴巴開口,一雙眼睛跟鉤子似的直勾勾地往褚昀降身上瞟著。
沈綰笛眉頭一蹙,恨不得戳瞎朱文怡那雙綠豆大小的賊眼。
她上前一步擋在褚昀降身前,朱文怡向左看,她就往左擋,向右看,她就往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