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月幾日前為了救時凜,手掌被絕影劍傷,好在婁眠帶她回連星峰的時候就用原肌草替她敷了藥,如今手心雖然有些又癢又木,但好歹那駭人的傷口是愈合了。
應該不影響我提筆畫符吧?
宋挽月內心思忖著,一步步走到了桌案前,在眾人或期待或看戲的目光中,提起了筆。
宋挽月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古茗方才的一筆一勢。
流水之力,剛強之勁。
再次睜眼時,宋挽月周身的氣息仿佛都沉凝了幾分。
落筆,開畫。
刹那間,宋挽月隻覺得手中所握輕巧的狼毫毛筆纏上一股勁力,讓她的走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製。
宋挽月緊抿著唇,與這股無形的力量相互抵抗,筆尖艱難地在空白符紙上留下痕跡。
就這樣,宋挽月緩慢地將符紙繪出了一半,而後再要動作時,卻更加艱難了。
宋挽月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符紙,竭力控製著已經開始略微發抖的手臂,不讓筆尖的走勢被打亂。
雖然勉強能控製住走勢,但筆尖卻很難再前進半分了。
宋挽月頭疼欲裂,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臉色更是白得嚇人。
她明明知道該怎麼畫,可是為什麼,她的手沒有辦法把她腦海中所想給畫出來呢?
宋挽月身形一顫,手中的狼毫筆滑落,她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挽月?!”
古茗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宋挽月。
宋挽月在昏迷之前,用僅存的一絲意識,支撐著自己的嘴說完了昏迷感言:“狗東西……”
扶著宋挽月的古茗:“……”
尖叫著衝到古茗麵前想要查看宋挽月情況的褚驚:“……”
褚驚急得直接眉毛起飛:“她她她...她怎麼了?她不會死了吧?”
古茗的眼皮狠狠一跳:“......沒死,應該隻是透支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都散了吧,人沒死。”
褚驚說完還抬手掐了掐宋挽月的人中,看看能不能把人掐死...啊不是,掐醒。
古茗眼睜睜地看著褚驚把宋挽月的人中掐得紫裏透紅,終於忍不住將人一把拽開了。
對上褚驚一臉懵逼的表情,古茗笑得溫溫柔柔,說話和和氣氣:“快把挽月送回去休息吧,要不然她真的要死了。”
“啊?哦...哦,好的。”褚驚招來兩個女弟子扶住宋挽月,自己則憨笑著撓了撓腦袋:“那還挺嚴重的哈!”
古茗:“......”
宋挽月是徹底地昏迷了,眾人手忙腳亂地把她送回了庭院休息,授課這件事就這樣草草結束。
等宋挽月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這一覺怎麼睡得我渾身酸痛,上巴也火辣辣的.....”
宋挽月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揉揉胳膊搓搓腿,腦海裏突然靈光一現。
“我特麼好像是在學畫符來著?嗯?”
宋挽月細細回憶了兩秒,然後自言自語地補充道:“給我自己畫暈了。”
宋挽月一邊感慨著自己的脆脆鯊體質,一邊推開門——
“啊不是褚驚你有病吧!!!”
再次開門見黑影的宋挽月容忍不了一點,尖銳爆鳴後緊隨著雷霆利爪,速度之快,力度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可惜宋挽月並沒有聽到預想中褚驚氣急敗壞的聲音,那黑影隻是微微側身,輕飄飄地就躲過了宋挽月自以為強大無敵的攻擊。
“你小子還躲!顯著你了!我今天......”
宋挽月的後半句話在看清對麵人的容顏後就混著口水咽下去了。
宋挽月擺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嗨~二師兄~”
明鬱:“......”
兩人相視無言。
沉默一觸即發。
我的爺爺我的奶,尬得我一瘸帶一拐!我的爸爸我的姥,尬得我反穿大棉襖!
好安靜啊,我是死了嗎?
有沒有人來管管我!!!
見明鬱真的沒有要主動說話的意思,宋挽月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今天天氣不錯哈,哈哈。”演技派宋挽月上線開演:“喲!二師兄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剛剛都沒看到你!哈哈!”
明鬱:“......”
“二師兄今日這身衣服真好看,襯得二師兄你玉樹臨風、儀表堂堂、一身正氣、剛正不阿......”
明鬱:“......”
“二師兄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鬱:“......”
宋挽月也:“......”
......編不出來了,毀滅吧,感覺自己像個智障。
迷之尷尬下,明鬱總算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