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過火了,不能吃的急,不能吃的多啊。”我正要夾菜,姿容在一旁很有經驗的提點了我一下。
我的身子晃了一下,這句話,我聽了好多年,可是,好久都沒有聽他說了,他,還好嗎?是否已經出穀曆練了?這次回穀,我怕是見不到他了。
“吃飯的時候別總是心事重重。”姿容接著責備我道。
我噙著眼淚,哽咽著咽下了已經咀嚼很久的那口米飯,點了點頭。
姿容看到我的神情,呆了一下,她定是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不敢再說話了。
蘭蘭這時撇了撇嘴:“吃飯的時候還不能說話呢,姿容姐你少說兩句對胃也好,大家快吃吧。”
“此言差矣,吃飯不能快,應該細嚼慢咽才對。”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這本該輕鬆的氛圍,便抓住蘭蘭的語病,也攻擊了她一番。
果真,蘭蘭與姿容都神情一鬆,相視一笑,大家繼續用起香甜可口的飯菜來。
晚飯過後半個時辰,蘭蘭端起溫在熱水中的藥碗遞給我,說道:“姐姐用藥吧,涼了傷胃呢。”
我看著蘭蘭的眼睛,裏麵全是關切,我不禁自責了一下,剛剛還覺得蘭蘭怪怪的,我自己怪怪的才對,怎麼總是胡思亂想,懷疑一切。
用了藥,一切收拾停當,我們姐妹三人說了些體己話,主要是自己的家人以及經曆什麼的,我隻是胡亂編了些原來告訴月娘的那一套給她們聽。
姿容,蘭蘭,對不起了,此時此刻我真的不便說實話,我有自己的苦衷。
“什麼!月兒你已經嫁人了,那人是誰?!”姿容突然一聲驚呼,嚇了我一跳。
蘭蘭卻是看好戲似的戲謔的看了看她,她也埋怨的看著蘭蘭,好像嫌蘭蘭沒有提早告訴她。
“這種嚼舌根的事情,我怎麼好對誰都講,你當時又沒有問我。”蘭蘭嘻嘻哈哈起來。
看著姿容陰沉無比的臉,我有些二戰和尚摸不著頭腦,諾諾的問道:“怎麼了?”
姿容看我怯怯的看著她,臉色緩和了些,但是臉部線條還是明顯僵硬著。
“我成親有什麼不對嗎?”我覺得姿容有些怪怪的。
姿容好像回過了神,隻是眼神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緒久久不散。
“是我失態了,我太惦記家鄉的妹妹了,總是想著她年紀還那樣小,怎的就成了親,而且夫君還失蹤了,還被府中公子騷擾,不由有些心疼罷了。”她的聲音鈍鈍的,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我要堅強些,朝好的方麵想。”我看著她,堅定的說。
她的肩頭好似瑟縮了一下,我的心有些莫名的疼,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想起了枕下的那張畫。
“蘭蘭妹妹,姿容姐姐,我手拙,做不了針線活,還請你們幫我一個忙。”我拿出枕下的那張紙。
“我想繡一個這花樣的手帕,你們看可好?”我等待著她們的答複。
她們卻還我同樣複雜與不可思議的眼神,姿容這麼看我我能理解,可是蘭蘭為什麼也這麼看我,她是不是覺得我太笨呢?
“我自小不會繡活,初來乍到之時,便聽說蘭蘭繡工一流,是麼?”姿容推薦蘭蘭。
蘭蘭倒沒推辭,問我要繡個什麼花色。
“剛剛你去準備飯菜之際,我已經告訴姿容姐姐了,她便幫我轉告你可好?”我那陣匆忙,忘記問姿容那櫻花是什麼顏色了,此時,最清楚的,隻能是她了。
姿容點點頭,複雜的看了我許久,終於說道:“你休息會兒吧,一會兒還要去書房見公子呢。我們出去研究你那櫻花帕子去。”
我想著也有理,便和衣躺在了床上,休息一會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