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歌,我想好了,我要跟隨你一起去遊曆,如何?”我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
未等升歌歡呼出聲,我急忙跑近製止住他:“其實我早有此打算,很早就想到外麵的世界去闖一闖,長長見識了。”
“可是師父他會同意麼?”師父這座大山好似一盆冷水,一下子撲滅了升歌的熱情。
“師父那麼疼我,一定會同意的。再說,以後師父會有更擔心的人了。”娘一定要好起來,她要幸福,她和師父都要幸福!
“真的!那太好了!不過,月月你真的沒事吧?”升歌有些納悶的看著我平靜的臉。
“我很好。不過,要等我辦好兩件事情,方可與你走,你要等我哦。”給他一個放心的微笑,我便朝姚子遊的書房走去。
升歌寸步不離的伴著我,我曉得他若得若失的心意,便隨他去。
書房門前異常的安靜,也沒有蘭蘭的身影,我頓覺蹊蹺。
推開房門,房間內已被整理幹淨,看不出一絲一毫先前的淩亂不堪。
我頓時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月兒,你看這……”升歌拿起書桌上的一紙信箋遞給我,我一把奪過,在並未封口的信封上,看到“月兒親啟”幾個墨跡尚未幹透的字跡。
很明顯是姚子遊的筆跡。
“月兒,我走了。我想,整個府邸真正需要我告別的,便隻有你了。我會用我的行動來為我娘,為我自己向你們贖罪,這,也將是這輩子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請靜候佳音。保重!”短短幾行字,我已知曉姚子遊的用意。
他已經去找盧中川了!
我想起盧中川臨別時講給姚子遊的條件,他是用那個條件做籌碼換回自己的骨肉;而姚子遊則願意用那個條件做籌碼,換回娘與師父的新生!
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結果嗎?能夠得到解藥是我這些日子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姚子遊能這麼做,在一定程度上的確迎合了我的私心。
隻有這樣,才有機會拿到解藥,娘和師父的性命才能得以延續,才有可能彌補以往的遺憾,迎接他們的幸福生活……
可是,為什麼我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喜悅呢?唯有周身的異常冰冷,究竟是為什麼!
不錯!憑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一個好人,甚至不失為一個君子,怎能做出那認賊作父的行徑?
但他之前當著我的麵對拿回解藥的信誓旦旦,再加上剛剛信中堅定的措辭,以及信尾的那句沉甸甸的“保重”,令我更加猶豫不安起來。越發覺得盧中川提出的換取解藥的條件,他是不可能真正答應的!
隻怕他此次一行,早已抱定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是放任他去找盧中川,承受著無與倫比的壓力去認賊做父,以對他而言巨大的代價與恥辱去換取母親與師父的性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萬劫不複,還是盡快把這件事情告訴娘他們商量,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隻覺心亂如麻。
想想與他相處的這一段時光,以及他自小對娘的照顧,我平定了一下自己紊亂不堪的呼吸,自己絕對不能如此自私。畢竟,上一輩的恩怨,不能由他一人承擔!
而且,娘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怕是有解藥她也不會服的。 娘,有權知道真相!
“快!我們去木屋!”我回頭看了一眼升歌,脫口而出。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我記得先前盧中川所說的為三日之限,還來得及。
不願驚動府中的其他人,我與升歌均提氣躍牆而出。
一是時間緊迫,二是我不願麵對所謂的姚小姐的身份,我甚至沒有與月娘道別,想想她與娘的深厚感情,日後一定有機會再見!
當然絕不會在姚府,這地方,我是再也不想踏入一步了。
至於禦劍,她們姐妹剛剛重逢,她要去要留也隨她,我今日不告而別,有機會一定會像她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