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憑籍著重生後的那一點先知先覺就丟下自己的學業跑到外麵去闖蕩,首先現在年齡是個問題,另外現在的他如果連種瓜這件事情都沒能踏踏實實的完成那以後的事情又有什麼資格去進行,接著是現在家裏真的很窮根本沒有那個能讓他闖蕩的空間。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牛犇不想失去作為重生後生活的那一點在他看來僅存的樂趣。
無趣而麻木的為了生活拚搏,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越想牛犇就感覺自己未來的路充滿了迷茫,看別人的重生後的主角都是開啟主角光環然後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的完成了,但同樣是重生那為什麼自己就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牛犇百無聊賴的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一頁又一頁的翻著書本。
他維持這個姿勢好半晌,突然感覺有人拿東西在自己手肘上戳了幾下,不由好奇的看了看。
這一看頓時感覺眼前一亮,一時看的有些癡了。
黃黃的頭發自然卷有些蓬亂,瓊鼻,皓齒,長而秀氣的眉毛,白而素淨的臉很是細嫩,靈動的眼睛裏寫滿了慧黠。
“這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這是牛犇對這張臉的評價,可是他遍尋記憶一時卻想不起來自己的同學裏還有這樣的存在。
少女似乎被牛犇這樣盯著看有些害羞,但她還是示意牛犇朝講台的方向看,然後紅著臉低下了頭。
牛犇看向講台,錯愕的發現雷公正緊盯著自己,那雙有些凸的魚眼似乎有把牛犇殺死的欲望。
“你下課的時候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雷公從嘴裏嘣出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不去看牛犇,接著上起了課來。
很多人都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牛犇,而鄧家兄弟更是在雷公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空擋朝著牛犇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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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坪小學真的很小,而且很破爛。全校隻有十二個老師,每個老師都是身兼數職,除了校長有一個單獨的辦公室之外,老師都擠在一間辦公室裏圍著一張長長的桌子辦公或者閑聊。
被老師叫到辦公不是一件好事,作為學生都知道。而賀坪小學的學生更加知道被叫去辦公室所要麵對根本不是一個老師的訓斥,你所要麵對整個學校老師你一言我一句的批評教育。
同學像迎著烈士一樣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同情而幸災樂禍的目送著又一個可憐的倒黴蛋的離去。
牛犇沒有想那麼多,甚至沒有他們像赴刑場吧的喪氣覺悟,他的想法很簡單他隻是想去看看外公外婆。
叫是叫外公外婆,其實不是正在意義上的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農村的關係很複雜,而各種牽織如網的關係更是能扯出一大群人來,在每次生日喜宴的時候就可以見到那樣的大場麵,這或許在中國很多地方都是如此。
簡單的說就是牛犇的母親不是賀坪村的人,而是別的鄉鎮的人,那時候牛犇的親外公外婆早就亡故了,地方上要是沒有夫婦來主持這場婚宴的話會很不吉利,於是就有了認別人為父母把自己當成人家的養女這件事情。
這是牛犇父母的一段緣法,也是牛犇的一段緣法。
牛犇是一個很是感恩的人,別人對自己好,那麼他就會十倍二十倍或者更多倍的償還給對方,外公外婆無疑是給後來的自己和他們一家都是有大幫助的人,既然現在自己不能償還這段情誼,那麼自己就先給他們一個真誠而感激的微笑吧。
牛犇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微笑,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於是他見到外公外婆之後給以了他們一個大大的微笑,笑的對方很是奇怪,不過還是還給了他一個微笑還有一個滿意的眼神。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啊,都已經打鈴了你還在外麵望啊望的,上課的時候也不認真聽講,低著頭在底下幹嘛數螞蟻還是等下課?”雷公劈頭蓋腦的問道。
牛犇沒有前來挨訓的覺悟,也沒有要腹誹的在心中回罵黑臉的雷公幾句,雷公心腸其實很是這是他前世走出小學校門後起開始想到的。
“雷老師,我以後能不能不來上課,隻是升學考試的時候你通知下具體的時間就行。”牛犇看著雷公的臉,說道。
辦公室裏一片安靜,連批改作業的沙沙聲都沒有,所有教師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