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會心大笑，繼而問道：“這個東西好神奇，是什麼？”
鬼手陳，“這是聲蠱，壓入舌下，可以變聲。如此一來，便無破綻了。”
杜若：“這聲音就是如此，還是可男可女，能自由切換？”
鬼手陳哎了一聲，“聲蠱還是分男女的，我給你的這個是男聲的。這玩意門道多了，你嚐試舌頭壓下聲蠱的幅度，可以自己琢磨出不同的語調，好玩著哩！”
杜若又清了清嗓子，嚐試了一番，果然音隨著舌頭位置的調整，音色、音調都略有不同。
鬼手陳又把人皮麵具的使用及清理方式又一一傳授給了杜若，讓杜若謹記於心。
鬼手陳這個小老頭，看著脾氣不咋樣，對杜若倒是大方，一個小瓷瓶加上三塊麵具都一並贈送給了杜若，由著她自己慢慢折騰去。
杜若尤記得他一臉嚴肅地申明：“教歸教，先說好，老漢我從不收女弟子。”
杜若心思聰慧，反而大大方方地叫起師父來。
師父長，師父短，哄得鬼手陳一點脾氣都沒有，反倒是默認了。
後頭聞聲進來的駱子楚，在一旁看得稀奇，這臭老頭，脾氣硬得跟一塊石頭似的，一輩子眼高於頂，未曾將人放在眼裏，更何況是收徒。
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就這麼好說話了？
陸離醋海生波：半截入土的老東西，看到美女還來勁了。
鬼手陳像是看破他的心思，越加對杜若熱絡起來，一幅“氣不死你”的德行。
“女娃兒，現在出去，莫得人認得你了。”
杜若靈機一動，“我去試試。”
她提起衣裙就往外走，沒幾步路便遇到了李叔，李叔極度震驚地用手指著她：
“你……你你……你是誰……”
這個男人，為什麼穿著和大小姐一模一樣的衣服？？
“李管事，是我。”男人聲音低沉。
李叔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你是……？”
杜若，“我是……”
李叔“你是……你是個屁！你這個變態！竟然偷穿我家大小姐的衣服！”
“來人啊！抓賊了！！”
李叔攥著杜若的衣角，高聲大喊，惹得後頭跟來的陸離等人都笑瘋了。
杜若想死的心都有了，“李叔，是我！我是若兒。”
“啊？！”
李叔看了看笑成一團的陸離等人，又看了看眼前這個自稱自己是杜若的男人，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哭笑不得，“你……你真的是大小姐？”
杜若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個穿著女裝的男人，無論如何看，都無比滑稽。
確實變態！
她雙手捂著臉，在一片哄笑聲中，逃回了自己的房中。
杜若鑽在房中，又投入地研究了許久，待她裏裏外外清理完麵具後抬眼一看，夜幕早已降臨，透過窗外，還能看到繁星點點。
她仔細地將麵具收在包袱中，李叔正好端著飯菜推門進來，見到她恢複了正常麵容，愣是籲了一口氣。
“小姐，下午可嚇死老奴了，還以為是哪個采花賊呢！”
杜若眨了眨眼睛：“那明日我再換副樣子，李叔可莫要嚇到。”
李叔作勢心髒受不了，讓杜若笑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