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燒的劈啪聲在寂靜的林間格外響亮，架在火堆上的老鼠肉被烤的滋滋冒油。
早已饑腸轆轆的的自己看見這冒油的老鼠肉，此刻竟覺得生活還是有希望的。
吃完午餐，他熄滅了火堆，繼續向南方走去，天氣愈發的寒冷了，他想回到溫暖的南方。
未走過長路的他，雙腿有些無力的作痛，太陽微弱的光照在暮色西沉的大地上，遠山的山頭一片青黑色，四周寂靜無聲，像通向地獄的路。
黑夜到來的很快，晴朗的天空可見星辰滿天，他在饑餓中睡去，夜半的冷凍醒了他數次，但都抵不住睡意的侵襲，長久以來的提防，使得他從未睡過一個好覺，如今這荒山野嶺的反倒覺得自由而輕鬆。
數日後的一個小鎮，他來到了一個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小鎮。
鎮子的路口把守著數人盤查著過往的行人，他們身後的鎮子裏沒有蕭瑟頹敗的景象，相反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沿街的商客們販賣著自己的貨物，乞討的人蜷縮在角落裏目光無神的望著地麵，穿戴整齊的一支隊伍，為首之人端著一把突擊步槍，其他人手中拿著長矛，腰間挎著寬刀巡邏在大街上，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嘿小子，你走不走。”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推了下他，原來自己看著出神，忘記了自己還在排隊。
終於到了自己，排查官問道：“姓名？”
“張生。”
“哪裏人？”
他不知道說什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人，沒有人說過自己那個鬼地方的名字。
排查官看了眼他，又道：“多大了？”
“二十。”
他也不記得自己的年紀，於是隨口說了個數字，數年暗無天日的時光，年月對於他來說就和自己對於這世界一樣的陌生。
排查官遞給他一塊染紅的牌子，對身邊一個拿著長矛的士兵點了下頭。
那士兵會意的拉過張生，將他帶到旁邊另外四個人中，“正好五個，你們跟我走。”
張生莫名其名的看著其他人，幾人麵麵相覷都不清楚原因。
走了幾步，那士兵道：“你們運氣好，無名鎮正好需要兵源，當了兵就不會餓死街頭了。”
這時，張生前麵一個黑黢黢的漢子道：“我是來販賣獸皮的，不是來當兵的。”
說著停下腳步，背著自己的包就要離開，那當兵的麵色猙獰道：“你不想當兵也可以，交兩塊銀幣。”
那漢子道：“我今天第一次出山，哪有錢，等我賣了這些獸皮，給你錢。”
當兵的舉起手中的長矛，“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給小爺我耍心眼子。”
那壯漢一見當兵的舉起長矛就要刺向自己，下意識伸手就去奪矛，雖說是兵，但根本不是壯漢的對手，壯漢抓住長矛一拉一推，當兵的站立不穩便跌坐在地。
附近巡邏兵看見這邊景象都紛紛湧來，壯漢雖勇猛過人，但雙拳難敵四手，被一群當兵的圍住毆了個半死，最後五人還是被脅迫到了軍營。
軍營建在鎮子的邊緣，四周被磚石牆圍著，老遠就能聽見訓練的聲音。
張生幾人被分開到了不同的營帳，五人為一伍，十人為一班。
穿著分發下來的軍服，張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抵觸，比起自己來時的地方，這裏有吃有喝還不至於流落街頭，他內心還帶著一絲竊喜。
午餐是一個饅頭，幾塊煮熟的土豆裏伴著不知名的肉。
吃過午飯，就輪到自己這一伍去巡邏了，伍長叫北極星，見張生不說話，便走過來道：“小夥子哪裏人？”
張生看了眼對方那和藹的麵孔，道：“我來的地方沒有名字。”
“有沒有親人？”
“沒有。”
“挺好，適合當兵。”北極星的笑意中帶著一絲邪魅道。
張生看了眼走在自己前麵的隊伍，握緊了手中的長矛，沒有再說話。
北極星加快幾步，走到了隊伍的前麵，路過一處修複的四層樓房後，他停下了腳步道：“大家都在這休息一會吧。”
排好隊的人一下子散開來各自找地坐了下來。
就在眾人坐下還沒有一分鍾時，前方的矮牆後便傳來了求救聲。
張生看了眼毫不在意的眾人，又看了看北極星，，北極星靠在一棵枯樹邊，眯著眼，彷佛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一樣。
求救聲越來越大，張生咳嗽了一下道：“伍長，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伍長睜開眼睛，看著張生，一時間那前麵和藹的麵孔仿佛變了個人一般，怒道：“這麼多人就你長耳朵了？我們都是聾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