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楊乂邦不再來了,聽說連那斜陽鄉的匪徒也消滅了,隻是跑了匪首鬼麵,楊乂邦得到了郡守的加賞,且派來了一隊火槍軍任他調用。
開春的大地慢慢複蘇了生機,這日,問途也再未來,直到傍晚時他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夜晚的院子死寂一般的安靜,他給那三匹馬添了草料,便安靜的躺在園中的石椅上,蒼穹之上月明星稀,那遙遠的天際對於他來說是無垠的神秘。
幾個街外他住的小區樓上冒起了大火,大火焚燒處,一切都化為了灰燼,人們爭先恐後的救火,但火勢用一種肆意的狂放姿態吞噬了一切,他看著遠處冒起的濃煙,竟然會心的笑了出來。
慢慢的那笑容也再無法收回了,他的笑就那樣定格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陽光的溫暖照在大地上之時,他才重新充上了電流,他收起了笑容,昨日的記憶像永恒的傷,再也掩蓋不住,愛人消亡在了天地間,從此他便無牽無掛了。
他也會恨人類,為何造就了自己來感受這天地間的歡喜和悲愴,他也會恨自己不是一個人類,否則他也能修行,可以保護她的亡靈不死不滅,可自己終究也不過是一個 機器人,一堆合金金屬,感知不到世間的一切靈炁,也無法感知到那靈魂的存在。
也許對於自己來說,生命不過也就是毫無意義的等待消亡,等待哪天自己不再能修複自己的破碎,隨著塵埃一起永恒的埋葬在地底,成為一堆冰冷的垃圾。
城外的積雪早已消融,無名河的河水潺潺東去,岸上的耕地裏都是勞作的人,幾隻野鴨嘎嘎的順河而去。
他坐在一片草地上,看著馬吃草,孩童飛奔打鬧,早春的燕子掠過頭頂,春天帶來了一切卻沒有帶來快樂。
沿著無名河的河水,一道城牆慢慢築造了起來,一個拿著風車的孩子,紮著可愛的辮子跑過來道:“你怎麼不去種地,坐在這兒作甚?”
他看了眼孩子,沒有回話。
孩子順著他的目光坐下,“你是不是沒有地種,我讓我爹爹把地分給你一點,我們有一塊很大很大的地,可以蓋好幾座房子。”
問途看著小孩子手指的地方,一個農夫正在拿著鋤頭吃力的耙著地。
見他一直不說話,小孩子起身又跑遠去了。
晚間的城更加熱鬧,問途牽著馬匹回去,路過的巷子裏,他看到了一個道士,帶著幾個年輕人四處打聽著什麼。
見到問途,其中一個年輕的公子哥道:“這位大哥,向你打聽個人,你知道張生住在哪個院子裏?”
問途看著對方道:“你們是?”
“哦,我們是張少俠的朋友,這次來拜訪他。”
問途一看對方的表情,加以分析就知道對方在說謊,便道:“他離開無名縣了,已經好幾個月了。”
“這樣啊。”其中一個麵皮白淨的人不依不饒道:“要不你帶我們去看看他的住處。”
“他的院子讓給我了,現在我住在那裏,諸位可去別處尋他。”
幾人看了眼問途,不再言語徑自看著他離開。
深夜,問途端坐在張生閉關的門口,他明白那些人來者不善。
春天的陽光給了他足夠的能源,不像冬日的陽光,吸收的能源隻夠十多個小時。
一切皆如他所想,三更天一過,空氣被一顆子彈劃破,他聞聲一個閃躲,堪堪躲過射來的子彈,末日的槍林彈雨都沒能讓自己死亡,何況一把手槍。
爬在牆頭的李定國一看對方竟然連子彈都能躲開不禁心中有些震撼。
白骨如和山鳥驚像兩道幽靈一般躍過牆頭,站到院子中央道:“不想還是一個高手,叫張生出來,我們不會難為你的。”
坐在門口的問途冷笑道:“放馬過來吧,誰難為誰還不一定呢。”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兄弟心狠手辣。”
話盡兩把長刀直撲問途麵門而來,問途不慌不忙的抬手一個側劈,那兩把長刀直接被砍做了兩段,白骨如和山鳥驚驚訝的看著對方那手刀,在砍出的一瞬間那手是真的化作了大刀。
“不錯不錯。”逍遙子也從屋外落到了院子中,“不想人類巔峰時期創造出來的屠魔機甲今日還能見到,真是大開眼界,你被人修改了程序,不然剛才那二人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你作為道士,就好好修行,為何來這招惹凡俗之事,我就算被人修改了程序,也不是你們幾個能對付的了得。”問途站起身道。
“我們也無仇無怨,張生這小子可真是命硬,你告訴他,把拿走我的東西還我,我就不會為難他。”逍遙子看了白骨如和山鳥驚一眼,三人縱身一躍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