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時分,一輛馬車伴隨著馬的嘶鳴滾滾而來。
馬車停在了張生前麵,馬燈昏暗的光照出一片光暈,一個穿著防護服戴著防毒麵具的馬夫回頭對張生道:“坐車嗎?你這樣走不到鬼城就死了。”
張生看著對方連馬都戴著防毒麵具,便道:“多少錢?”
“一個金幣。”
“這麼貴?”
“你可以不坐,要是不貴,誰願意拚命往返於這裏,這裏不僅鬼氣森森,還時常有搶劫的匪盜,你要是不坐我先走了。”
見馬夫要走,張生忙快走幾步道:“坐。”
“先付錢。”
張生掏出一金幣遞給馬夫,馬夫將金幣遞給自己懷中的一隻寵物,那寵物長得像一隻袋鼠,身前一個袋子,隻是腦袋又生的像隻黃鼠狼,身體也隻有家貓一般大小,隻見寵物看了眼金幣,便將金幣藏進了自己身上的袋子。
馬夫道:“上車。”
張生指了指那寵物,“你不看看金幣真假?”
馬夫笑了笑,“我有這活著的錢罐子,還用自己分辨嗎,快上車,前麵就到亡靈客棧了,到時候我們再休息。”
張生驚訝的又看了眼那寵物便上車了,那寵物將腦袋縮回了自己主人的懷裏。
車是一輛廢棄的小型客車改裝的,由八匹駿馬拉著向前奔去。
車內一盞昏暗的燈光照映出另外三個人,大家彼此間都隔著很遠坐著,沒有任何談論,張生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馬車開始向前駛去。
張生雖然看不見那些躲在防毒麵具後麵的人臉,但他能感覺到大家一直看著自己這個什麼都不防護的人。
車子行駛的還算平穩,但不多時卻被一聲槍響劫停了下來。
本來就安靜的世界此刻變得更加安靜了,隻聽得見車外人的腳步聲。
車內的人互相看著對方,恐懼已經蔓延了所有人的心,張生也靜靜的盯著車門。
直到車門被人從外麵撬開,幾個穿著防護服帶著防毒麵具的人提著長刀站在車門口道:“全部下車。”
張生隨著眾人下了車,隻見車夫爬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這時一個大塊頭的壯漢,足有兩米多高,提著一把突擊步槍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剛才開槍的便是他,“所有人把錢交出來,不要有任何其他動作,不然我這槍子可不長眼睛,不要把錢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
“馬夫死了嗎?”
大塊頭早就注意到了張生,在這樣的地方竟然不做任何防護措施,莫非也是亡靈不成,此刻竟然見張生開口問自己,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道:“你不穿防護服就不怕這裏的輻射?”
張生看著對方,“你不能用問題回答問題。”
這時一個手提砍刀的人走到壯漢跟前,低聲道:“我聽說亡靈是看不到影子的,你看他在月光下還有影子。”
這話仿佛讓壯漢有了底氣似的,又大聲了起來,“你背上背的什麼?交出來我便不殺你。”
“金塊。”張生將錢袋扔到了地上,幾人的目光都被錢袋子吸引了過去。
壯漢看著摔出錢袋外的金塊,剛要彎腰去撿,卻聽到一陣劍吟聲,伴著一陣劇痛傳來。
眾人驚訝的向後退了幾步,隻見壯漢端槍的右手此時已經掉到了地上,反應過來的他這時才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響起。
張生劍指一揮,那殺人於無形的長劍又回到了劍鞘。
剩餘幾人忙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般的求饒起來。
張生還未來得及顧及幾人的求饒,便側身堪堪躲過了一把飛來的流星錘。
那錘落到地上剛好砸到跪地磕頭的一人腦袋上,腦漿頓時猶如爆開的西瓜般濺射開來,其他還跪在地上的幾人腿都嚇軟了,雖然一直都打家劫舍,但死亡的恐懼是真切的也是無所遁形的。
落地的錘雖然隻有拳頭大小,但張生看的真切,那一錘足有千斤之力,要是砸在自己身上,難免也是重創。
“好身法。”
空氣中隻留下這三個字後,那錘又飛回了夜色,出錘之人始終沒有出現,張生試著用神識探測了一番周圍,見再無生命氣息,便看向其他眾人。
幾個強人早都跑的無影無蹤了,連那斷臂的壯漢也不見了蹤影,隻有那條斷臂和被爆了腦袋的強人安靜的躺在地上。
見沒有了危險,馬夫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忙對張生拱手道:“這趟拉著你,真是我們大家的幸事,不然我們恐怕到不了亡靈客棧了。”
說完馬夫便去搜刮強人的身體了。
“你說的亡靈客棧還有多遠?”
馬夫回頭看著張生道:“不遠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就到了。”
馬夫說完將搜刮到的錢幣拿到張生麵前道:“這些都給你,就當是剛才你救我們幾個小命的報酬。”
張生謝絕了馬夫,撿起自己的錢袋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