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呢。”
張生回頭看了眼坐在角落裏的說話之人,紅光滿麵,太陽穴凸起,一看就是內家拳高手,他不想招惹是非,便沒有任何言語。
“閣下,我叫北如是,你這妞什麼價格?”
“沒有價格,在下不是拐子賣賊,請閣下自重。”
北如是歎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三更的更聲伴著敲門聲傳來。
張生抬頭看著屋門,他沒有起身去開門的意思,敲門聲也隻響了一下,很輕微,來人仿佛怕驚擾他卻又有點下定了決心。
就在他再次低下頭時,敲門聲又響了一聲,他起身準備去開門,卻聽到外麵北如是的聲音,“姑娘這是剛在後廚煮的粥嗎?既然沒有人品嚐,我來嚐嚐。”
屋外沒有人出聲,隻聽到喝粥的聲音,張生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
他熄了燈,可以看到門外一抹清瘦的影子,抬了抬手又放下了,步履輕盈的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張生有些失神的看著漆黑的房子。
忽然隔壁廂響起了琵琶聲,一曲《春江花月夜》,勾起無數離人心上愁,國破山河中,這蜀中古鎮皆是臥聽山河入夢的人。
縱使張生這般無所謂人世朝代更替的人,此刻也被這悲曲引來愁緒。
忽然琵琶聲驟停,隻有一聲輕輕的歎息,道盡那所有的無枝可依和顛沛流離,張生的心隨著那聲歎息輕顫了一絲,他坐起身,打開了窗子。
隔壁廂的昏黃窗戶裏一個清幽的聲音細語道:“打擾先生休息了。”
說著也打開了窗子。
張生側身看著那女子,半天後才對那低頭再無言語的女子道:“姑娘姓名可否告知在下?”
“小女子姓冷,單名一個月,我父王是蜀國國君。”
張生不再說話了,他的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很少了。
冷月也不再言語了,她雖是蜀國公主,但一直是個很自卑又很敏感的人,對方不說話她就感覺是對方不想和自己說話。
“時局動蕩,你一介女流在這亂世中想要自保恐怕難如登天。”
冷月不知怎麼接他的話了,過了許久,她有些緊張了,怕對方離開,卻又怕對方看出自己的窘迫,但張生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沒有看她,她有點竊喜又有些慌亂。
“看來先生也後悔救我了?”她偷偷的看著這個男人,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局促了。
張生轉頭看向了她,她急忙底下了頭,聽到那離開的聲音,“早些歇息。”
一連數日,城中都在搜刮鄉紳財閥的錢財,牽連了無數無辜的人命喪城中。
和張生一樣沒有離開客棧的還有北如是。
北如是徑自坐到張生麵前,他的腰間掛著兩隻沉重的鐵拳套,“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啊。”
張生看了眼他,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喝著酒
“閣下保不住她的,整個蜀國都在捉拿前朝公主和太子,聽說太子已被抓到了。”
張生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她身世的?”
“你們前天晚上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就住你隔壁,這客棧的隔音有點差。”
“太子在哪裏被抓的?”
“函穀關口,聽說還被核輻射了,估計逃亡的時候誤入了輻射地。”
北如是觀察著張生的表情,可惜他沒有看到任何感情波動。
“提供重要消息者可賞金幣一千,抓住者可封爵,這等好事恐怕沒有幾個人拒絕得了。”
張生看著他的眼睛,“你報官了?”
北如是大笑一聲,引得他人側目而來。
“人我得不到,總要拿點錢花。”
張生急忙起身奔向客房。
急匆匆的拉著冷月下樓,扔給小二幾塊銀幣,在小二的詢問聲中,匆匆又出了客棧。
身後趕來的軍官問還在客棧裏的北如是,“人呢?”
“走了,剛走,你們應該能追上,他們兩個人騎著一匹黑馬。”
“你為何不抓住?”
“軍爺我要是是那人對手就去領封去了,還用報官。”
城外。
眼見追兵越來越快,張生索性不跑了,調轉馬頭跳下馬來等著追兵到來。
為首一人,身著重鎧,得勝鉤上掛著一把銀槍,腰間別著戰劍,背上背著一把衝鋒槍道:“無知小子,你知道窩藏前朝公主是什麼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