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舟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擠回去。
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布布,布布是她的保護傘!
京城的名門貴族都得到了消息,起初都不敢相信,直到看到那一路的鮮血,這才不得不敢相信。
這一次,連京兆府出動了,大理寺也全力配合保護現場。
當他們看到君理庭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是跑,可他們不能跑。
所有人大喊一句太醫,太醫進來看到這殘忍的一幕,一時間不知從何下手。
“查到什麼了?”君自謙親自過來,看到外麵那一院子的屍體,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讓開位置,給他看看現如今的安王。
君自謙掃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兒,“若是救不活,本王要整個太醫院陪葬!”
吩咐了一聲,也轉身出去了。
整個安王府,現在被圍成一個鐵桶一般,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君自謙把自己在安王府看到的和君蘭墨複述一遍,他微微蹙眉。
“活口呢?”
君自謙歎息一聲:“還沒醒,一共十個,看來是故意留下來的,下巴全部脫臼,應該是防止他們服毒自盡,後院的那些人也都在,看來她是得知消息趕過去救人的。”
君蘭墨輕嗯一聲,君白牧剛睡醒午覺,聽到這個消息是開心的,可知曉了誰做的,又開始愁然。
“皇兄,那條路我看過了,沈大人應該受了重傷,一路昏迷,雙腿血流成河,百姓們都看到了,無人敢上前去幫,郡主一人背著他光明正大走回去的,這案子難辦了。”
就在這時,姚半雙急匆匆的趕回來,君蘭墨看他回來,就知道被趕出來。
他喝了一杯茶,說道:“我在她進思舟閣的時候看了,那小子怕是熬不過去了,膝蓋都掉出來了,被丫頭抓在手裏,她殺整個安王府的人,都已經是仁慈了。”
君自謙和君白牧對視一眼,紛紛站起來,“皇兄,我們立刻去找太醫。”
也不管他是否答應,轉身就出去了。
君蘭墨疲累的捏了捏眉心,沉聲問:“為何不留下幫她?她或許會見你。”
姚半雙搖頭歎息,“整個太傅府,都被神武將軍和她的天和軍包圍著,我進去被發現還是被丟出來的,神武將軍說了,丫頭正在給沈瞻詞做手術,她的臥房四周不知何時竟然布置了暗器,我昨天去還沒有呢。”
他也想出份力,可人家不需要啊。
君蘭墨瞬間想明白,最近的心慌是因為什麼。
自己和她,連微末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若是他在早一點,哪怕一個時辰,這個結局會不會改變?
皇宮,君澈津聽著德順公公回來稟報,坐在龍椅上久久沒有回神。
為何不能再等等?
就算他們有心包庇,也免不了一頓懲罰!
牢獄之災,皇叔如何能狠下心來讓郡主去那種醃臢之地?
就算事出有因,也不應該直接絞殺整個王府,安王如何也是一個王爺,受到如此絞殺,若是不加以懲戒,那皇室得威嚴何在?
勾結敵國,至百姓的安危於不顧,這樁罪名,已經落定。
殘害百姓,虐殺少女,長年累月下來的命案,現如今還在追查,證據也算充足。
可一案分一案,絞殺擅闖王府,挑釁皇家威嚴,這就是大罪!
千萬人,心思各異,有人憂愁有人竊喜!
愁的是該如何為這個衝動的貓咪收尾,隻可惜,她早已有了可以直接毀滅京城的能力!
沒有走進她的心,不夠了解她,又怎麼會知曉親情於她而言,有多重要!
由天黑到天明,整整六個時辰,這一天這一晚,無人睡的安穩或者睡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