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清麗的嗓音在這空曠的地方響起。
“都上來吧。”
隨著她話音剛落,四個身姿卓越的男子站起身來,雖不情願,但也沒辦法。
少去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姿態,難得的規矩站好。
剛準備行禮,就又聽她開口,指尖指向沒有遮陽的地方,“去站著。”說完,手輕輕一揮,“春桃,東西都給四位公子備好了,別區別對待,省的心裏不平衡!”
春桃福身,抱著懷裏的東西走過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吧,四位公子,奴婢給你們放好紙牌,天女給公子們的賞賜,望公子們謹記在心!”
四人不敢反駁,又是一臉懵圈的走到太陽底下站著,金鱗衛有經驗,上前把他們身上礙事的東西全部拿走,春桃拿起紙牌,放在他們各個關節部位。
下意識的把紙牌夾緊,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覺得自己若是把紙牌掉在地上,會有讓他們畢生難忘的懲罰。
春桃全程都帶著笑臉做好這一切,微微福身退到一旁。
她經曆過的,終於也有人和她一樣經曆這種蛻變啦,真開心!
“於公子,掉一張紙牌,五十個俯臥撐,要在十個呼吸間做完哦,抬頭挺胸收腹,提臀目視前方,奴婢會認真糾正公子們的錯處,郡主也是為了公子們好。”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更多的是好奇,隻有金鱗衛看得頭皮發麻,好是好,就是太折磨人了,這還是開胃小菜,也幸好隻有兩個半時辰。
一會就要出發了,不出發就要掉腦袋,他們雖不知郡主為何要選京城最紈絝的子弟,但郡主做的肯定沒錯。
他們還是第一次那麼直麵的看到這樣的操作,都不懂這是要做什麼,去過軍營的人自然是懂得,不過此番也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才過了半柱香,就有人的紙牌掉了下來,春桃上前撿起來,“蕭公子,準備吧,俯臥撐五十個,奴婢會幫您是清楚的,絕不會錯漏一個!”
蕭祺咬著牙忍著心中的怒火,“不會做!”
春桃依舊不生氣,示意一旁的金鱗衛做個示範,金鱗衛做的又快又標準。
蕭祺看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上前一步拱手,“皇上,在下不知犯了何錯要如此受罰?”
君澈津淡淡道:“讓你做便做,蕭公子難道要抗旨不成?”
蕭祺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臣不敢,臣隻是有一事不明,臣不過是頑劣了一些,郡主讓臣這般難做,臣不服!”
不愧是紈絝,膽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沈糯舟輕嗤,明明眼戴著眼紗,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懾,蕭祺低著頭忍著心中的忐忑和怒火。
“紙牌為什麼掉下來了?”
蕭祺被她突然的發問懵了一下,聽出她並沒有問責的意思,回道:“不知道,它有自己的想法!”
眾人:你要不看看你自己在說什麼?能不能為你脖子上的腦袋留點活路?
沈糯舟眉梢輕佻,指著不遠處的位置,“去坐下吧。”
眾人搞不懂她想做什麼,蕭祺倒是沒想那麼多,左右他也就一條命,這輩子他該吃的也吃了,該玩的也一個不落的玩了,沒什麼遺憾的。
走到小桌子前,一屁股的坐下,喝了茶才緩解了喉嚨的幹澀。
剩餘的三人還在堅持,他們還是沒膽子像蕭祺那般無所畏懼。
直到兩柱香多一點過去,有一個人的紙牌還是掉了,春桃上前撿起來,重複剛剛對蕭祺講的話。
何茗甩袖走到中間的大道上,行禮後桀驁不馴的問:“皇上、郡主,在下自問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在下堅持的也夠長時間了,可否讓在下死也死個明白?”
剛剛還在慶幸小命逃過一劫的何家,如今冷汗直流,怎麼也沒想自家兒子當真和蕭祺那小子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