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津懶得開口,看向如小貓般慵懶的人,沈糯舟則是倒了幾杯茶在一盆幹枯的綠梅上,綠梅修剪的很好看,隻是幹枯的樹枝,看著毫無生機。
“這盆綠梅精心伺候著,就是不開花,好生伺候卻不給個好臉色,何公子覺得它是否太不知好歹了些?”
何茗一臉不耐煩的看了眼那盆綠梅,嘖了一聲,“郡主澆那麼多水,不死已是萬幸,既然想死,伺候的再好,也是浪費時間,何不換一盆新的?”
沈糯舟勾唇一笑,“是啊,不死已久是萬幸,想死的不想活,不想死的拚了命也會想到辦法活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是想死,真是犯賤!”
不知想到了什麼,所有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獨獨何茗愣在原地,鶴立獨行的站著,緩了好一會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剛想跪地求恕罪,沈糯舟繼續道:“何公子無需害怕,不過是在說這盆綠梅罷了,禦史大臣他們膝蓋疼,一時不察罷了,去休息吧。”
何茗呆呆的看著她,一臉不明所以的坐在蕭祺身邊,蕭祺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還是給他倒了杯茶。
大臣們尷尬的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碎屑塵埃,重新落座回去。
日上半邊,汗水浸濕了衣襟,臉頰曬的發燙,最終於木謙受不住,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在他兩個位置寬的秦鄒咽了咽口水,還是看不下去的走過去把人扶起來。
“沒事吧?”用手拍了拍於木謙的臉,小聲的問。
於木謙想睜開眼睛,可太陽太刺眼了,嘴唇囁嚅了一下,“媽的,老子這輩子也沒殺過人,她做什麼就盯上我們?”
秦鄒也想知道,扶著他走過去。
不是他想扶,而是郡主沒發話,所有人都會不敢動,就連春桃這個奴婢都已經站到了遮陽的地方。
撐著最後的一口氣,跪地行禮不讓自己失了體統。
“嗯,勉強還行。”沈糯舟略帶嫌棄的說道。
於木謙就撿自己所理解的意思,麵無表情的道:“多謝郡主誇讚,罰也罰了,在下可以休息了吧?”
秦鄒默默的看著,一句話也沒說,但他心裏也是這樣得意思。
他不開口,可有人要他開口,沈糯舟指著秦鄒,“你叫什麼?”
秦鄒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皸裂,合著都不知道他叫什麼,那為什麼還要罰他?
“秦鄒!”
“秦鄒,倒是不拗口,我記下了,去休息吧。”
秦鄒看了一眼於木謙,給了他一個微笑,轉身走到四人小組的三人組位置上,坐下後給自己灌了半壺水才緩和過來。
於木謙委屈巴巴又不服氣的揪著地上的草,咬著牙齒看著沈糯舟,以為沈糯舟看不到他的表情,實則那點小心思早已被沈糯舟收入眼底。
“不服氣?”
“對,憑什麼他們都可以休息,就我不行?郡主你莫不是看他們比我好看,你生了惻隱之心?”
眾人默默的為他捏了一把汗,這小子難道還沒猜出來郡主的意思嗎?
沈糯舟饒有興致的輕輕敲著桌麵,聲音一下一下的,沒有規則,甲套敲擊的聲音時緩時重時急,明明不是什麼太大特別的聲音,讓人莫名的感覺頭皮發麻。
深吸了一口氣,“本郡主眼睛都瞧不見,以前也沒見過你們,何來惻隱之心一說?於公子邏輯性不強,腦補能力倒是不錯,可知你手下拔的草叫什麼?”
話題換的太快,於木謙本來也是胡說的,也沒糾結為什麼她知道自己在扣地。
低頭看了一下平平無奇的破草,想起前麵的三人都沒事,老實的搖頭,“不知道,這不就是一顆破草嗎?”
沈糯舟嘖嘖兩聲,“沒思考,再給你一次機會!”
於木謙再次懵逼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低頭研究起草來,看了一會,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不知道在哪裏看過。
過了一會,他驚喜的說:“我知道了,這是牛筋草!”
沈糯舟打了個響指,“拔出來吧,連根拔起!”
於木謙皺起眉頭,沒有立刻動手,“這東西很難徒手扒的,我做不到。”
“我相信你可以的,俗話說的好,男人不能說不行,迎難而上,沒什麼事能難倒我們的於大帥哥,拔吧!”
還想拒絕的於木謙,一聽到關於男人的自尊,立馬埋頭開始拔起來了,也不管現場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看。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