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關他的尊嚴,要是讓別人知道他連根破草都拔不出來,他的顏麵何存!
以後出去,讓那些人怎麼看他?
該死,這破草沒事幹嘛長的那麼深?搞得地底下有你的小情人似的!
好不容易拔了出來,於木謙的手指都流血了,眼下就更憋屈了,一顆經受搓磨的牛根草,被丟在地上,他則是低頭吹了吹自己受傷的手。
這輩子他還沒受過這樣的憋屈,臉也丟盡了。
春桃把搓磨過的牛根草雙手放在桌上,沈糯舟也沒碰,但看到上麵有血漬,撐著腦袋的手,指尖輕點著太陽穴。
“拿去處理好,給於公子敷上。”吩咐好春桃,問於木謙,“於公子既然識得此草,可知此草的作用?”
於木謙撇嘴,“不知道,偶然得知這草叫什麼罷了。”
“嗯,是個誠實的孩子,牛根草的作用很多,止血殺菌,清熱解毒、祛風除濕,作為常見草藥,於公子知曉它的名字已經不錯,可它還有一個作用,於公子可知曉是什麼?”
“不知道,郡主有話但說無妨,猜來猜去的,我腦子不大好。”
沈糯舟也不惱,輕輕笑了笑,而後立馬嚴肅起來,嗬斥他,“站起來,站沒站樣坐沒坐樣,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突然的嗬斥,於木謙也不敢吊兒郎當了,站起身來筆直的站直,春桃把煮好的牛筋草水端過來,“於公子,請把雙手浸入水中,可止血消毒。”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處理方式,於木謙還是覺得疼,也覺得這樣有些不靠譜。
這時候,宮女們端了一碗碗豆花上來,桌上每人眼前都有兩碗,量不大,兩三口就能吃完。
四人小組會和完畢,擠在一張桌子裏吃豆花,還覺得不夠吃的,但桌上除了一壺茶,什麼吃的都沒有。
看著旁邊桌子的點心和水果,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眼不看心不煩的移開視線。
沈糯舟把四人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見他們都吃完了,“蕭公子、秦公子、何公子、於公子覺得這豆花的味道怎麼樣?甜的好吃還是鹵味的好吃?”
於木謙口出狂言的猜測,“郡主不會給我們下毒了吧?”
不等沈糯舟回答,霧清翻了個白眼,“一碗豆花還沒製毒來得金貴,於公子還真敢想,也不看看你這身子板夠資格吃毒藥嗎。”
“你........”
於木謙氣的臉色漲紅,一旁的秦鄒扯過他的袖子,對著他搖搖頭。
現下要看清楚郡主到底要他們做什麼?無緣無故的罰他們,連父親他們都清楚,想來應是臨時起意的。
沈糯舟又再次問出剛剛的問題。
這一次,他們想好了再回答,蕭祺說:“口味各不相同,自然是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郡主也嚐過了,不妨和我們說說今日這豆花做得如何?我們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郡主見多識廣,自然比我們懂的多,我們這些小人物就不在郡主麵前班門弄斧了。”
倒是滴水不漏,這人有點腦子,但不多。
沈糯舟淡淡道:“這豆花是我的人做的,自然是極好的,也是按照我的口味做的,若真要分出一個好壞排名,那我倒是更喜歡甜的,蕭公子呢?”
蕭祺抿唇想了一下,“我倒是和郡主的口味相反,鹵味的更得我心,郡主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沈糯舟沒有理會他,而是等剩餘三人回答了,才緩緩開口:“既然各自都有喜歡的口味,那一定是記憶深刻念念不忘的,幾位便啟程吧。”
說著,揮揮手,很快就有金鱗衛牽著四匹馬匹過來,馬背上還掛著一個小包袱。
不給他們太多反應的人時間,沈糯舟開口道:“兩天後的午時,我要在邕城的城門口看到你們,若是遲到,後果自負,幹糧也備好了,快些出發吧。”
懵圈四人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被金鱗衛掛上小包袱,手裏不知道何止被塞上了韁繩。
馬兒哼唧的聲音喚醒了四人,於木謙跳腳的丟下韁繩,“兩天時間怎麼可能趕到邕城?郡主莫要為難人才是!”
蕭祺也忍不住出聲,“是啊郡主,就算是日夜趕路,兩天時間也趕不到邕城,何況那邊還......”
後麵的話,大家都清楚他想表達什麼。
何茗和秦鄒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去邕城不就是要他們的命嗎?
說不知道去了就是死了?那是隨時都會要人命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