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鞏帶著自己的徒弟(在賈家當府醫的那個)趕到時,有太醫在給徒明遠施針,他一眼就看出不妥。
“這位病人是熱在氣分,你光給他們耳尖放血不行,還要在少商穴放血,用三棱針在少商穴處,放血三四滴,再不行就在十宣穴放血,在十宣穴處各放血一滴。之後開甘草蜜露丸用白虎湯、梔子湯鬆下。”(我不懂中醫,自己私設的,不喜勿噴)
陳太醫聽後卻惱怒:“我等在太醫院任職數年,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你連脈都沒把過,就隨意開藥,可見庸碌之極。”
蔣鞏見他們不信自己的話,扭頭就對賈茁說到:“既如此,就讓給老夫去看看賈公子吧,想來太醫也沒空去給貴公子診脈。”
賈茁卻把人攔住,他聽過這位蔣大夫的醫術高超,若是賈安這邊治好了,五皇子卻沒治好,難免太打這位陳太醫的臉,好言相勸:“蔣大夫,蔣大夫,老夫知道你有傲氣,隻是殿下千金之軀實在耽誤不得,不如讓令徒去給我兒診治,你就留下來,幫幫太醫。”
卻不想那位陳太醫冷嘲熱諷:“不勞賈大人費心,老夫對於殿下的病情有把握,反倒是令公子同樣高燒不退,需要這位名醫好好治療。”
賈茁一臉尷尬,他都已經給了台階下了,這位陳太醫還是能把人得罪死,果不其然,蔣鞏聞言直接去了賈安的房間。
蔣鞏一進去就看見賈安臉色通紅,讓徒弟蔣文山檢查:“師傅,這位公子舌苔黃膩,邪尚在氣;逆傳心胞,舌色必絳,陽明腑實,苔必老黃起刺。乃濕熱蒙閉清竅之症,需用昌陽瀉心湯。”
“劑量如何?”
蔣文山回答:“鮮石菖蒲十六錢七分,黃芩、半夏各十一錢二分,黃連二十九錢,蘇葉五錢六分,川樸八錢九分,鮮竹茹三十三錢五分,淡竹瀝一羹匙衝入生薑汁四滴。先用炒枇杷葉一百一十一錢、蘆根二百二十三錢煎湯代水。”
蔣鞏欣慰的點點頭,又問道:“現在除了用藥如何讓賈公子退燒?”
蔣文山沉思片刻,又回答:“在後脖子大椎穴,用最大號針頭刺破表層皮膚,然後拔罐,拔出血來。再在該處艾灸一刻鍾,諸熱可退。”
“為何?”
“大椎為‘三陽交會’之穴,此處放血可退各種熱。”
蔣鞏麵露讚同之色,讓蔣文山去開藥施針,隨著拔罐結束,血液流出,賈安的麵色肉眼可見的沒那麼紅了,體溫也開始下降,用艾灸過後呼吸也平穩了,體溫恢複正常。
阿沅親自看著藥爐,蔣大夫的醫術他是知道的,原本還擔心這麼好的大夫會被五皇子搶走,還好那邊不識貨,公子能及時得到治療。
徒明遠這邊,陳太醫開了藥也給徒明遠喂了下去,卻是見效太慢,始終沒能把燒退下去。
吳格心裏焦急,質問陳太醫:“怎麼回事,為何殿下的燒退不下去?”
陳太醫心裏也在打鼓,忽然想到方才蔣鞏說的話,立刻吩咐藥童去熬製白虎湯,製作甘草蜜露丸,他自己則在少商穴、十宣穴施針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