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宇看他這樣有什麼不明白的,眼睛一轉,故意以一種特別油膩的語氣調笑道:“三弟啊,二哥這次可是特意向皇上要了這份差事,就是為是趕來救你,不知三弟有沒有感覺到哥哥的愛意啊?”
賈安聽了這話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不知道賈宇這是出了什麼毛病。平日裏二人相看兩相厭,怎麼現在一口一個兄弟愛掛在嘴上?
他鐵青著臉,冷冷的看著賈宇:“二哥若是沒什麼事兒就出去吧,弟弟如今舊傷未愈,恐怕沒有什麼精力接待你了。”
賈宇卻是賴著不走,賈安看他越發覺得這人十分厚臉皮,這麼明顯的逐客令都聽不懂嗎?
“我說三弟呀,哥哥都特意趕來看你了,你怎麼還一副趕人的樣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賈安隻覺得胸口的氣,提到了嗓子眼上,出不來也咽不下去,他憤恨的看著賈宇,而賈宇一臉無奈的盯著他,誓要從他嘴裏聽到感謝兩個字。
賈安撇個頭去,不想理這人。而賈宇看他這個模樣,又哈哈大笑起來。
太暢快了,以後這種英雄救弟的戲碼可要多上演上演,他就是要讓賈安欠自己人情,還不得不感恩戴德。
“行了,我也不逗你了。說回正事,你這次差事辦的不錯,陛下對你堅守扶安西州,沒有讓外族南下入侵的行為很是滿意。
估計過不了多久朝廷就會下旨,就算不升官,多半也會遠離這邊關,去中原江南等富饒之地做官吧。”
賈安神色淡淡,他隻做自己應做的事情,朝廷嘉賞他自己自然接受,若是對他有什麼意見,他也沒什麼怨言。
賈宇看他這個樣子,無趣的撇撇嘴還真是會裝。
二人相顧無言,空氣突然變得十分尷尬,賈安想了想看著賈宇問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出征的?”
“朝廷收到你們傳來的信件之後的第四天吧。”
賈安狠狠皺眉,那就是說,其實大軍早就已經出征了,可援軍偏偏過那麼久才趕到,這中間很不對勁。
賈宇看出賈安心中所向,臉色也變得難看了些許:“不用猜了,這事兒是二皇子他們幹的。”
賈安愣了一瞬,回想一下自己在京城短短三年的見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賈宇:“大軍那麼多人,二皇子如何做到把你們攔下的?”
說起這個賈宇便心底來氣:“還不是那個潘秉堅,居然帶著鎮守北邊邊關的軍隊前來阻攔我們。”
潘秉堅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倒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就聽賈宇氣憤的罵道:“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原本他鎮守金陵的時候,就因為沒有處理好當年科舉舞弊的事情被貶官。
陛下器重他,想讓他戴罪立功,便把他派往了北邊邊境。隻要他老老實實的鎮守邊關,將來年老榮休的時候,最起碼也能提個一兩級。
他倒好,腦子抽了搞什麼從龍之功,投了二皇子不說,居然還真的聽從二皇子的吩咐,帶著軍隊來攔我們?!
他就沒想過一旦把北邊邊境的兵力抽走,正巧有蠻夷南下入侵,該怎麼辦?”
正因如此,在解決完潘秉堅之後,賈宇等人趕緊先去了此時兵力空缺的北邊邊境查看情況,剛好碰上一支小部隊蠻夷前來叩關。
雖說輕輕鬆鬆的就解決了這些北邊的蠻族,但他們仍舊不敢鬆懈,30萬大軍分了十萬的兵力在北邊邊關,就怕北邊蠻夷聽到消息之後,會直接征集軍隊,想要趁此機會南下入侵。
而賈宇則跟隨剩餘20萬軍隊,繞了遠路趕到扶安西洲,這才讓賈安他們久等。
而賈安此時也終於想起來,這個潘秉堅到底是誰了,居然就是當年他曾經得罪過的潘玉山的老爹。
賈安覺得荒謬,心底甚至有一種更荒謬的想法,難不成潘秉堅是知道如今扶安西州的知州是他,想要為潘玉山報仇?
可是有這種必要拿全天下百姓的安危來陪葬嗎?
可惜賈安並不知道潘玉山在離開後,就因為窮困潦倒餓死在了路邊上,而潘秉堅時隔多年得知兒子的死訊之後,頓時就恨極了賈安。
再加上他本人這些年來一直在邊關得不到重用,所幸二皇子找到他的時候,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能把賈安拉下地獄給他兒子陪葬,潘秉堅做什麼都願意。
也幸好賈安這些年來在邊關的辛苦,得到了回報,否則還真的有可能因為各種原因,導致扶安西州沒能起到一個很好的遏製作用,讓那些蠻夷入侵。
又過了幾個月,從京城傳來消息,潘秉堅身為武將,本應鎮守邊關,忠心報國。
但因一己之私,擅離職守,帶著邊關軍隊阻攔大軍救援扶安西州,差點導致北邊蠻夷南下入侵危害中原腹地。
潘秉堅本人被抄家處斬,潘家全族子孫三代不得入仕。
賈安得到這個消息時,心底一片淡然,隻是他沒有料到潘家還有一個小孫子被偷梁換柱逃過一劫,最終化作一道利刃,狠狠的砍在賈安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