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憤然坐直身子,“妾身問過茗香閣的丫鬟,紀緋音已失貞,你們早就暗通款曲。滿口仁義道德,心裏男盜女娼,無恥至極。”
那個女人到底是哪一點好,讓他惦記了這麼多年。
她受夠了,不能好好過日子,那就不用好好過日子。
陳奎臉色本就不好,聽到桑氏的話,直接變得鐵青,“不是我,是我做的,我會認,不是我做的,休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爹爹,我信你。”
陳錦妍摟著渣爹的脖子,把嘴巴送過去,啵了一口。
“妍兒乖,明天爹帶你去庫房挑寶貝,你想要哪個就拿哪個。”陳奎麵上暖和了些。
早知小女兒如此貼心,當初多喝醉幾次就好了,說不定會多出一個小妍兒。
旁邊沒有說話的陳文軒,嘴角彎起一抹諷刺的弧度,輕咳一聲,“爹,您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奎沉默片刻,緩緩道來。
午後,他正在營中歇息,安公公找過來,“皇上口諭,宣武安侯禦書房覲見。”
平日裏皇上身邊的宮女太監,端的是客氣無比,眉眼全是討好的笑,帶著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皇上宣召,他不敢怠慢,急急忙忙進宮。
在禦書房看到段青青母女大吃一驚。
欲上前詢問,卻被她們母女當作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雖已到不惑之年,神釆依舊。
俊美的臉龐透著無法接近的冷意,頭戴金冠,黃金色長袍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整個人發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怒。
猛的拍案而起,大罵,“豎夫,爾母婢也,天下女子都死絕了嗎?連紀臨淵的女兒都敢下手,把你淩遲了,都不能抵消犯下的過錯。”
陳奎氣紅了眼,直直跪在地上,語氣鎮定,“皇上,就算借臣一百個膽,也不敢做欺男霸女的混賬事。”
“嚶嚶……我桑靜姝當真是有眼無珠,陳奎,你癡戀段青青,連她的女兒都不放過,你混蛋。”
桑靜姝捂臉痛哭,她到底嫁了個什麼東西?
從未見桑氏如此失態,陳奎感到深深的後悔,“別哭,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陳錦妍正聽得起勁,被娘打斷,轉頭去看大屏幕。
紀緋音漂亮的眸子裏浮現出一抹殘忍。
狗男人提起褲子不認人,她可不是好惹的。
“皇上,民女句句屬實,絕無虛言,若有半句謊話,天打五雷轟。
兩天前的夜裏,民女為感謝侯爺收留,特意煮了安神湯,送去書房,豈料他獸性大發,將民女壓在榻上……”
皇帝眉眼間生出一股淩厲,“你確定是兩天前的夜晚?”
紀緋音點頭稱是,“請皇上為民女做主。”
皇帝冷嗤一聲,“你撒謊,兩天前的夜裏,陳奎在宮中與朕徹夜長談。”
“怎麼可能?”紀緋音腦袋轟的一聲,什麼都聽不見了。
那天晚上的人是誰?
她早該想到的,那人的身材健碩,體力極好,怎麼可能是快四十歲的陳奎。
她毀了,她這輩子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