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一邊擦著眼中的淚水,膽顫心驚地說:“他把我抱進房裏後,在我身上折騰了一陣子,我太累了,就睡著了。聽到外麵樓道上亂哄哄的,才醒來。這時,才發現他不在裏麵。我急忙起身,出去外麵看,就見他光著身子被另一個男人毆打著,旁邊蹲著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蒙著臉大聲號哭。後來被一群保安拉開,警察就來了,把他們帶走了。”
“你還有臉哭,怎麼不好好看著他,如果出什麼問題,你死定了。”趙院長說完,重重地把門關了起來。劉梅驚魂未定,哭聲更大了,趙院長又抽起煙來,整間房裏煙霧騰騰,地上盡是煙頭。
小周帶著縣委辦主任龍強、公安局胡局長走進了醫院大樓,大聲叫嚷著:“趙院長,趙院長。”
趙院長立即從房裏走出來,迎了上去,問:“情況怎麼樣?張書記這邊我已經安排醫生了。”
幾人走進了一間房裏,緊緊地關上了門。龍主任先發話:“情況就不多說了,現在有三件事一定要做好。一是要用最好的醫生和藥品醫治書記;二是要封鎖消息,對醫生、警察、酒店保安特別囑咐,不準對外泄露;三是加大審訊力度,把兩名疑犯繩之以法。具體的就不多說了,你們兩個趕快去落實,我還要去看書記,相關人員的責任問題以後再說。”說罷,和小周一同走了出去,房裏隻有胡局長和趙院長二人。
胡局長抓著腦袋,在房內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為難:“這叫什麼事啊!到底是得怎麼辦呢?”
趙院長顯得更著急,特別是龍主任說的要追究有關人員的責任的這句話。於是他試探性的問:“局長,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能怎樣,書記說他隻是走錯了門,發現走錯後就出去了。而對方兩人卻一口咬定,說是發生了那種事。”
“這很明顯,對方是有預謀的載贓陷害,哪有這麼恰好的事!”
“那一男一女說,他們開房後,因行李落在車站,男方就出去拿行李去了;而女方因睡眠不好,吃了安眠藥先睡下。當男方返回房內時,看到有一個男人在床上,而女方卻因藥物作用還在昏睡著。”
“那你還是多想想辦法,拿個萬全之策出來。”
“如果是一般的人也倒還好辦。但是,對方來路不小,是省上的頭有臉的人,人家已經把提取物送去省上做DNA化驗去了。”
“還是先去看書記的搶救情況吧!”趙院長頓時覺得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兩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病房前擠滿了各科室的醫生,大家正在討論張書記病情,一邊填寫著診斷情況,一邊對各種狀況進行猜測。張書記睡在病房最裏麵的床上,頭上戴著一頂帽子,帽子上也染有一些血跡,臉上有幾道口子,血已經幹了,封了蓋。龍主任叫他時,才把墨鏡摘下來。
龍主任先問書記的傷情,接著講了一下對方在公安局的陳詞,最後講了些關於近期的工作及會議安排。正講著,趙院長和胡局長就進來了,問候了一聲,張書記就把臉轉了過去,說累了要休息一下。
大家便都退了出去。剛走了幾步,趙院長就忙著向龍主任彙報起工作來:“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更何況張書記是我們醫院的大恩人!他的傷情,全院醫務人員都很重視,現已經成立了以我任組長,其他副院長任副組長,各科室負責人及醫務骨幹為成員的救治小組,全院醫務人員除幾個護理人員外,全部放下手頭工作,在病房外待命。”
龍主任有些不耐煩了,不斷地搖著手,做著暫停的手勢:“好,好,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和胡局長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你可要隨時開機,保證聯絡通暢。”
醫生們各自忙去了,團團圍著張書記,有的去做化驗、有的去做包紮止血,有的去拿X光片,有的去量血壓體溫……近百號醫生分為五六批人,重複做著各種檢查、診斷及症狀記錄,如熱窩上的螞蟻,總覺得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