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1 / 2)

刁衍初逢戲誌才

官兵火燒黃巾眾

程遠誌望著廣宗所在的東方,神色複雜呆立當場。

半響,程遠誌沉悶歎道“遠誌追隨主公。”

刁衍含笑收劍。就在這時,兵士頭領韋泱帶著個文弱書生走了過來“校尉,有個過路的書生非要見您。”

布衣書生年約二十五六,背著個粗布包袱,一副遠行的打扮,顎下三縷胡須飄蕩,頗有風塵仆仆之態。書生行過禮,道“刁將軍,在下豫州穎川儒生戲誌才,特來求將軍一件事。”

刁衍剛壓製了新收的程遠誌,心情略爽,笑應道“書生何事,隻管道來。”戲誌才笑道“便知將軍仁慈!戲誌才因見附近人群紛雜,恐路上不安穩,特來求將軍允許誌才同行一路,借借將軍虎威。”刁衍笑道“你倒會說話,素未謀麵,怎說本校尉仁慈?”戲誌才笑道“雖未謀麵,但已聞名,方才有十數官兵護著位老人北上,這些人一路對將軍讚不絕口呢。”程遠誌點頭道“主公,這人一介書生敢孤身行路,也算是鐵膽漢子,許了他吧,量他一個書生也作不出什麼亂子來。”刁衍點點頭,道“就交給你了,帶他去稍作歇息,一會兒我們就繼續趕路。”

眨眼功夫,程遠誌又回來了“主公!那書生頗不簡單!”刁衍笑道“的確是有勇有謀之人。”程遠誌道“主公,我不是說這個。那書生剛才跟我說,他說人法地、地法天,中山國忽起風沙,緊隨著冬降大雨,如今大雨方過一日夜,天氣便又幹燥得反常,如此異兆,應主刀兵之亂。他還讓我轉告主公,要主公多加小心呢。”刁衍哈哈大笑“遠誌,你讓那書生大話懵住了。他實際上什麼都沒說,刀兵之亂還用他講!冀州兵亂已有半年之久,從未停歇過。”程遠誌一愣,望著廣宗方向黯然點頭。刁衍歎道“遠誌,傷勢沒什麼大礙的話,陪我練會兒劍吧。”“是。主公。”

刁衍用雙劍,程遠誌提樸刀。兩人刀來劍往,均有些心不在焉。刁衍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程遠誌的刀法,不遠處的喝道蘆葦從忽然起了火光,眨眼功夫火勢便在枯草中炸了開來,其勢熊熊。刁進在彼處,疾呼“少爺,不好,北邊走火了!風勢太大,咱們快走!”

刹時間,酷熱逼人,草煙衝天。正是十一月中旬,北風凜冽,火勢自北方迅速南下。顧不得收拾營帳與糧草,幾人等帶五百兵眾,倉惶南逃。火勢越來越大,不僅往南蔓延,已經開始從蘆葦叢往四麵八方狂飆。眾人本就要急速南回钜鹿,往南急行倒也並無大礙,隻是,直到與大火拉開了一段距離,眾兵士才發現,不可能再往南走了。

西邊,東邊同樣起火了。漫山遍野的大火,空氣已經扭曲變形。至於南方,整個東方的天空都紅了,那是怎樣的大火啊!幾十股狼狽的黃巾,呼喊著往刁衍這裏逃串而來。在他們看來,刁衍一行人這裏火真是小……

起火了!四處都起火了,東西南北,好大的範圍!好大的火!放得好一把火!燒得燒得刁衍五百兵士被困亂石地,燒得無數股黃巾潰不成軍!長歌當哭!不知為何,刁衍忽然想起這四個字。

“圓形。刁進,布陣!”眾人所占領的這一小塊石地,是荒野火原中的唯一生機,進石地,則生;出石地,則死!

“卸甲!所有人卸甲,甲盔扔到外圍。”

“脫衣,包住刀柄……”

各種命令,一道道傳了下去。生,或者死,隻看到底誰能站穩一塊小小的石頭地。。

這石地,實在太小了,容下五百官兵便已略嫌嫌擠。程遠誌就立在刁衍身邊。刁衍沉聲道“若有黃巾進入石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