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1 / 2)

“鄧茂,這位便是我……,我投奔的主公。”程遠誌雙臂虛垂,側首無奈的望著刁衍手中雙劍。

鄧茂見了雌雄寶劍越發大怒,鐵槍如同出海蛟龍,直刺程遠誌。槍尖吞吐閃爍不定,忽然抖動成一朵槍花,籠罩著程遠誌前胸與喉嚨。槍還未到,激起的槍風便已黯然嘶鳴。程遠誌低頭看著自己被黃巾眾鮮血浸透的長褲,神色恍惚,毫無躲閃鐵槍之意。

倉促之中,刁衍身軀微微左傾,反手一劍挑上鐵槍槍尖,企圖將這一槍化解。豈料槍尖竟然幾乎不為所動,少許上抬之後依然往程遠誌咽喉紮去。

刁衍左劍下沉,右劍急輪,以輪大斧的姿態將右劍狠狠的砸在鐵槍上,險險將鐵槍逼了開來。槍尖在程遠誌赤裸的胸腹上留下一道細長的紅線。

還沒喘過一口氣,尖銳的破風聲呼嘯,鐵槍從刁衍正前方如毒蛇般刺過來。矛尖吞吐,鄧茂雙目怒開,神色張狂,槍風象巨石一樣逼來,令刁衍的胸腔竟然為之縮緊!

刁衍一個左躍,右劍全力向右側一帶,總算將鐵槍推開,心中不免暗暗吃驚,鄧茂的槍法與尋常黃巾絕然不同,竟然是正宗的軍中槍法,深得三兩合決勝負之軍戰精髓,此人絕對受過正統的鍛煉!想不到,黃巾之中竟有將軍之才!

沒等刁衍回味他的槍法,鐵槍瞬間後縮,再度以極高的速度向他點來。時間不容刁衍多加感歎,側麵還有兩根鐵榔頭向他砸來,與正麵的鐵槍交叉成網。

唯一與這交叉網不和諧的是,另一根上下顛倒的鐵槍從刁衍背後斜著橫伸,槍尾準確的架住了鄧茂的槍身,而槍尖側從刁衍腳側向上挑起。雙fei式!不用回頭看刁衍也知道是刁進來了,右劍猛橫拍,將一個砸來榔頭的黃巾的肩頸砸成肉泥,刁衍身軀一扭,無比純熟的彈跳而起,足尖在半空中點上刁進的槍根,正好是刁進挺力相送的一刻,刁衍再度借力,騰空而起。

刁進左臂把打橫的鐵槍猛地後收,右手抽出腰間樸刀順槍橫掃,刀勢駭人。這一掃,掃得恰到好處,彪悍刀勢盡數籠罩了鄧茂等四人,以鄧茂之能亦不得不放棄追殺刁衍,側身縮腰擺槍架往樸刀,以免被腰斬之局。刁進一笑,未等鄧茂槍至便棄槍收刀而退。

未等鄧茂回過槍來,半空中的刁衍刁衍左手巨劍迅速砸在他腦後,右手同時借力運巨劍扇麵橫掃,前方空中頸血狂噴一尺多高,四顆黃巾頭顱飛上空中。刁衍傲然落地,回劍將背後被砸暈的鄧茂拍向更後方。

幾乎是刁衍落地的同時,四顆頭顱也帶著血水落了下來。四雙大眼睛,圓圓的呆在頭顱上,木然僵視四方,仿佛是不能置信就這樣死了。四周黃巾見狀,一時間,竟無人敢靠近刁衍一米。

刁衍持劍而立,氣勢暴漲

“程遠誌!鄧茂便交你作主處理。僅此一次!”

“謝主公!”程遠誌大喜。

至此時,眾人已奮戰了一個多時辰!隨著黃巾浪潮的奔湧,他們的精銳已經越過石地很遠,眼前的這些黃巾眾雖然人頭湧湧,但與先前那些有天地之差,眼下湧來這些,大多是些揮舞著榔頭與柴刀的村夫,隻是不知道,這些漫山遍野的村夫還有多少……

溫熱的鮮血噴在眾兵士的長褲上,凝了一層又一層。光是這血褲已足令村夫們膽寒。一個時辰前,為了不被燙傷,五百餘人皆赤裸上身,布衣纏手而戰,此刻身上血力散發,更有一股彪悍之氣。

沒有回頭,刁衍放聲大笑“大夥兒隨我衝!咱們回家去!”話雖喊的激昂,但刁衍的嗓音已經由於疲憊和饑渴而有些嘶啞。

話音剛落,就聽見“嗆、嗆、嗆”清脆的雙刀相擊聲,刁進鳴刀而喝“殺回家去!殺回家去!”

“殺回家去!殺回家去!”眾兵士聲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老的、少的,嗓音俱已嘶啞,一種直撼人心的慘烈嘶啞。

雙劍斬處,在刁鎧、韋秧四把刀的配合下,刁衍等人硬生生在黃巾中撕開一條裂縫,帶著眾人向南方殺去。如果說兩百渴望活著歸家的刀兵變成了一把嗜血寶刀,刁衍、刁鎧、韋秧三人組成的鐵三角就是這把寶刀的血紅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