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2 / 2)

見了這堆名醫,刁衍身體雖然已經陷入極度疲乏,精神卻虛弱的亢奮了起來。“老朽無能……”“督郵大人此傷非比尋常……”“隻恐過不了明日了……”一句句話語入耳,左右鬢角針刺般漲痛纏繞左右鬢角,眼前忽然一黑,刁衍一挺腰硬生生將要暈倒的身子又直了起來。程遠誌扶著刁衍,耳語道“大宗師不是說張魯或許可以……”

“走!”刁衍步履生硬,腿臂肌肉好比緊蹦的弓弦,毫無彈力,程遠誌便好似撫著一個鐵人一般。戲誌才也不好再提找找大夫何事,隨著二人探訪張魯。

張魯屋內點著昏暗燈籠,床上躺著的哪裏是當初那位風采過人的神仙,分明是個裹滿繃帶的布人。戲誌才喚醒了張魯,刁衍便將寶劍遞了過去。“雌雄寶劍?”張魯哪能想到此刻會見到盼望已久的寶物,雙手顫抖不已。

“我來問問係師,能否引出劍中生機。您知道,我爹爹他……”

張魯聞言神色也是一暗,遞回寶劍,道“賢侄,還是速請名醫吧。令尊的事我很難過,隻是現在我也無能為力啊。”

“怎麼會!”刁衍大吼“童淵大宗師親口告訴我,你他媽的是唯一可能解開寶劍秘密的人!”

張魯苦笑道“當日煉製的七寶護心境被張飛弄碎了,剩餘的材料又被劉備關羽一把火燒了。七年的野驢皮、百年梧桐木、未滿月的朱砂、辰時摘下的糯米、天降的隕鐵,所有的材料全在一把大火中丟失了,叫我拿什麼再煉七寶護心境!又拿什麼開壇!賢侄,死了這雙寶劍的心吧。”

“轟”,刁衍終於頹然倒地,隻餘兩隻空洞的眼睛傻傻的直著。

“主公!”程遠誌匆忙將刁衍架起。刁衍卻怎生也站不住,無奈之下隻得躺在程遠誌背上,“遠誌,我沒事,隻是身上沒勁兒,歇歇就好。”

帶路的家丁也慌了神,刹那間刁府再度炸了鍋。老夫人、甄夫人、趙三娘、刁進、刁忠、刁衍九歲的小侄女知了,眾人把個小小臥室擠的滿滿,而薑南則在院裏帶著五個老大夫一路急跑。剛請回來一位年輕大夫的薑雲也慌了,直奔刁衍臥室。

甄夫人正爬在刁衍胸口大哭,刁衍的心跳彷似急鼓一般,咚咚咚咚,震得甄夫人六神無主,小知了也在老夫人懷裏哭成了淚人。幾位大夫匆忙擠了進來,老大夫一把脈,驚嚇得鬆了手,當啷就把刁衍手臂跌在床沿,老大夫大呼“老夫從未見過如此急的脈象,足足是常人的四倍有餘!”

“啊!”“這是什麼脈象!”“莫不是楊兄把錯了吧?”

“你們看!”老大夫指著刁衍胸口,,衣衫走馬燈般的急速起落著。

“我來!”薑雲新請來的年輕大夫一擼衣袖便踏步來到窗前,先看了刁衍眼瞼,又觀了舌苔、指甲、手紋,隨後坐下一伸手把起了脈,竟是把得極穩,年輕笑問道“莫慌,沒事的。告訴我,有什麼感覺?”

刁衍呼吸甚為急促,聲音也低的異常“隻是乏力,乏力的緊,四肢乏力,幾乎抬不動手……隻聽到心在砰砰砰砰的跳。”

“哪裏疼麼?”

“哪兒都不疼。也不對,我也不知道心口是不是疼,似乎是疼又似乎是熱,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心口針尖那麼大的地方感覺不對勁兒。”

年輕大夫終於送了把脈的手,笑道“沒事,歇歇就好了。”

刁衍也笑了笑“我知道我沒事的。”

自有丫鬟小青服侍刁衍,眾人出了屋,甄夫人急問“大夫,我夫君他到底怎麼了?”

年輕大夫笑道“他沒事,隻是疲乏過度、筋肉亢奮之際,精神突受打擊,一時身子承受不住。他體質甚好,不必用藥,歇上半個時辰自然便會大好,安心靜養三四天就康複了。”

眾人心下大安,薑老夫人道“多謝大夫了,不知大夫高興大名?”

年輕大夫笑道“不敢,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老夫人不必客氣。小醫姓華名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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