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喝的酩酊大醉,一直睡到了晌午才醒來。
起床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後幾人便躺在藤椅上曬太陽。
寧舒搖晃著藤椅道,“阿昭,前天江夜縣送了請帖過來,是阿千的,我想你和阿千也有五年不見了,她結婚你也該去見見她給她送送祝福。”
秦昭顏感歎道:“唉,與我一般大的都要開始嫁人了,前有阿雲,這下又來個阿千,娘,你和爹會不會也要為我操心婚事兒了?”
“你的婚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和你爹不會強迫你的,再說了,你看娘像是想為你操心的樣嗎?”
葉聞溪在一旁接話道,“阿昭姐,你真好,有伯母這麼好的娘。”
“哦,難得你是因為家裏給你逼婚所以才逃出來的?”
“不是,我娘在生完我後便去世了。”
秦昭顏一時慌了神,“對不起啊。”
“你又不知道幹嘛說對不起啊。”
“咱不說傷心的事兒,阿聞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同阿昭去江夜縣玩兒玩兒。”
“好啊好啊。”
“那就這麼定了,希望這次阿千能順利結婚別出什麼幺蛾子了。”
楊千舞和秦昭顏是鄰居,五年前楊千舞家生意在江夜縣做大了,之後舉家遷往了江夜縣,開始時兩人還有書信往來,慢慢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書信也斷了。
從暮雲縣到江夜縣快的話差不多要三天左右,慢一點則要七八天。
秦昭顏和葉聞溪想借此機會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於是提前七八天出發了。
出發時秦縣主和秦夫人給她倆安排了好些護衛和一輛馬車,秦昭顏嫌麻煩,就拒絕了,兩人便一人一馬輕鬆上路了。
沿途的小鎮上遇見不一樣的生活習慣,不一樣的風俗人情。
有晚上繼續營業的酒館飯館,有搭台表演的歌女舞男,有跑江湖的雜耍團隊……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
回涯鎮,一個以蠻族為主要人口的小鎮。
兩人走了五天來到了回涯鎮,與之前的不同,這裏的人都穿著自己民族的服飾,一眼就能區別出誰是外鄉人。
她們把馬牽到公共馬廄裏,登記好後就進到了回涯鎮。
剛進鎮子就看見一群人穿著奇奇怪怪且有些恐怖的衣服在正道上跳著,後麵還抬著一個新娘。
兩人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看入了迷,幸虧旁邊一個大娘一把把她倆拉到旁邊站著,說:“兩位今日可趕上了,今日是我們回涯鎮一年一度的巧夕節。”
葉聞溪問,“是幹什麼的呀?我看他們穿著有些奇怪。”
“姑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這巧夕節就相當於你們過的七夕節,是為那些已經婚嫁的女人祈福,希望他們婚姻圓圓滿滿的,也是為那些未婚嫁的女子祈福,希望他們找到一個能相守一生的另一半。”
“這樣啊,那這是在幹什麼呐?”秦昭顏指著街上蹦蹦跳跳的那些人。
“這是在向天神傳達我們的願望。”
秦昭顏繼續問道,“後麵坐著的那位姑娘是?”
“那位是我們給天神的祭品。”
大娘此話一出,秦昭顏頓時變了臉色,活人祭祀?!!!
大娘立馬解釋著,“哦,姑娘不要誤會,你看那姑娘手上抱著的兔子沒有,三日後那條兔子會代替那位姑娘上祭壇的。”
秦昭顏才鬆了一口氣。
整條街的人都很虔誠的在祈禱著,旁邊的葉聞溪也有模有樣的學著他們的樣子,而秦昭顏則一直盯著那位新娘。
一股風吹來,微微的將新娘的蓋頭吹起了一個角,秦昭顏望著那半張臉覺得十分熟悉,想要仔細看個清楚時,一張恐怖的麵具擋住了她的視線,嚇得她後退幾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後背有人扶住了她,讓她站穩了腳,轉頭答謝時發現是俞懷照。
“俞懷照?”
“姑娘,你認識我?”
“在京都的大理寺見過你。”
“原來如此,這回涯鎮的巧夕節我聽說挺靈驗的,兩位不跟去許個願望?”
葉聞溪在旁邊附和著,“對啊,阿昭姐,我看他們都在許,肯定很靈的。”
“許願就算了,能不能遇見良人看緣分吧。不過我挺好奇他們這個儀式的。”說著就跟著大部隊的人出了鎮子,來到了一個很空曠的懸崖邊上。
一座小樓屹立在這空曠的地麵上,到這裏也就隻有那幾位抬轎的人可以進去了,其餘的人都圍著小樓盤腿坐下。
不一會兒小樓頂部泛起了金光,到此整個祭祀流程就算走完了。
可是剛才進去了那位新娘卻遲遲不見出來,秦昭顏拉了一個當地人問道:“請問一下,剛才他們抬進去的姑娘怎麼沒出來呀?”
“哦,那位姑娘要在裏麵坐台三天,放心,我們這裏不可能會拿活人祭祀的,三天後就會出來。”
秦昭顏想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走吧,阿昭姐,我們去逛逛回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