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個從沒見過的男人。

也是,原昭國她都沒幾個認識的何況北侯國。

“你叫什麼名字?”

“沈初。”

“少主事讓我來領你。”

“嗯。”

“走吧。”

沈初的雙手被捆著,步伐微亂的跟著男人走,彎彎繞繞的進了一個大殿。

“少主事,人送到了。”

“退下吧。”

“是。”

殿裏空蕩蕩的隻有沈初一個人,她並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少主事。

她也不急,就這麼直愣愣的站著。

僵持了許久,那少主事終於是開口了。

“你倒是有點意思。”

一個矜貴的男人從隔間走了出來。

是他?沈初一瞬間的錯愕。

“看你的樣子,你還認得我。”秦也細細的捕捉著沈初流露的情緒,嘴裏噙著淺淺的笑。

“你還真讓我意外,身為戰俘在牢裏待這麼久竟然沒瘋。”

秦也轉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量著沈初。

沈初抿著唇沒有說話,眼神再無波動。

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自那日之後,沈初就成了秦也的貼身侍女。

按道理來說把一個戰俘放在身側是非常大膽且危險的選擇,無論別人怎麼勸,秦也就是堅持如此。

在沈初看來秦也無非是把她當做了自己玩具。

不過也因此機會,她的生活質量得到了一定的保障,吃得飽穿的暖,畢竟她服侍的是少主事,北侯國未來的王。

……

數月的相處,她發現秦也其實挺好相處,至少從不會甩架子亂發脾氣。

她聽說這段時間死了不少原昭國的戰俘,她到現在還能好好的活著在一定程度上她得感謝這位吃藥嫌苦一定要就著蜜餞吃的少主事。

北侯國的人喜歡在雪原上馳騁,雪狼是他們的祥瑞,在他們眼裏,那是英勇團結的象征。

每年三月初八是北侯國的祭祀節,當地兒郎都會去雪原一展雄風。

秦也也不例外。

“沈初,我要去雪原打獵,你和我一起。”

“昭大人會和少主事一起,我隻會拖後腿。”

“昭陽是昭陽,你是你,再說,你不是不怕死嗎?況且我是主子,你聽我的,嗯?”

秦也突然湊近看著沈初,突然放大的五官嚇得沈初一激靈,連連後退。

他行事灑脫,從不拘著自己。

沈初心裏到底是害怕的,雪原山的凶獸不少,她不會武,去了和送死有何區別。

可是,她是仆,她沒有話語權。

等一切準備妥當,秦也拎著沈初就往雪原上跑。

她第一次踏進雪原,一片銀裝,素的透徹,六出染千裏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日懸天際,雪原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多貴族子弟都帶了仆從。按照規定,仆從不可和主人一起,故而,沈初自覺去了仆從的隊列。

昭陽不同,他是親護,從開始到結束都可以跟著秦也。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把她帶來,湊數嗎?這裏好像也不缺烘托氣氛的人。

狩獵開始,沈初夾在仆從隊列裏走,獨自行動不安全。

他們要進蒼風林。

“我們都靠緊點,別走散了,落單了更危險。”說話的人喚作阿池,是赤勒的貼身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