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時候,文成帝罷免了幾個重要職位上麵的官員,又提拔了幾個官員。
寧遠柔在府中的時候收到了飛鴻寨那些人聯名寫給自己的一封感謝信,她看完之後就讓含貽收了起來。
其實談不上感謝,她自從來到這個北疆國,就自覺把自己當成北疆國的一份子。
她身為郡主,有這個義務去幫助他們。
將這件事放到一邊之後,寧遠柔去赴了賀芷秋的邀約。
兩人泛舟於湖上,水波漪漪,都隻帶了一個侍女。
寧遠柔趴在一旁,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白皙的藕臂,手撥動著水麵。
賀芷秋坐在一旁,正在撥弄著荷花,見到寧遠柔這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問出聲來:“怎麼?今日你倒是提不起興致?我的溫寧郡主。”
寧遠柔沒有回頭,依舊是盯著水麵,“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惆悵,也有些緊張。”
“緊張?”這倒是讓賀芷秋開了眼,“稀奇,天不怕地不怕敢毆打皇子公主的溫寧郡主也會緊張?”
寧遠柔聽到好友調侃自己的話,掬起一捧水就朝著賀芷秋那邊潑去。
“少打趣我。”
賀芷秋用衣袖掩住自己,這水沒潑到自己身上,可見寧遠柔也不是真心要潑。
她放下衣袖,將荷花放到一旁,挪動了位置湊近寧遠柔。
“怎麼了?和我說說。”
寧遠柔說不出來,幹脆不說話。
倒是賀芷秋有些看出來了,試探的問著:“你該不會因為快要成親了而緊張吧。”
這個猜測瞬間擊中了寧遠柔的心上,她回頭看向了賀芷秋。在賀芷秋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緊張什麼?因為你和傅世子的關係?”賀芷秋伸手扶正寧遠柔的步搖,“不過我聽說最近你們之間的關係好的不像話啊。”
寧遠柔不玩水了,湊近賀芷秋的耳邊,小聲地說著:“我最近在惆悵我另一個身份的事情呢。”
“嗯?”賀芷秋也知道她和傅遠庭之間的恩怨,“怎麼回事?他發現了?”
“沒有。”寧遠柔老實搖頭,“但是呢,傅遠庭還沒放棄找無心公子,萬一他發現我就是無心公子,不就直接一杯毒酒殺了我?”
好家夥,原來她一直擔心的是這個。
賀芷秋掰過寧遠柔的肩膀,“想什麼呢?傅遠庭那麼愛你,怎麼會殺了你?”
寧遠柔沒什麼表情,依舊憂心忡忡,“如果他發現我就是無心公子,想起以往我陰他的事情。會不會覺得我一直都在欺騙他?然後下一秒就殺了我?”
這姑娘怎麼就那麼執著的認為傅遠庭會殺了她?
“不會的,你們是夫妻。大不了婚後他發現了之後你就使勁跟他撒嬌,難道他還能心狠不成?”賀芷秋給她出主意,“讓他愛你愛得死心塌地,就行了。”
妙啊,要不怎麼說她們兩個是閨蜜,能玩在一起呢。
瞧瞧,就連主意都想得一樣。
寧遠柔來了點精神,坐直身子,屈肘碰了碰賀芷秋。
“你跟我說說,你和傅予衡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賀芷秋也不害羞,直接幹脆地點了頭,“是啊,我和他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