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倦蹲在椅子旁邊,雙手在胸前不斷交錯,額頭緊皺,心中遲疑不定。
“其實老夫先前的話並不是騙你,這黑佛子體質百年難得一見,天下間沒人能掌控它,向你姑姑那樣天資聰穎的人研究了十幾年不也是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你手中的那本功法是天下間唯一能救你的稻草,練還是不練都取決於你。”杜老夫子看他那麼拿捏不定,又補充道。
徐倦突然抬起頭,看著杜道,又鄭重地問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沒有!”雖然徐倦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很難讓人拒絕,但杜老夫子還是堅決的否定,當斷不斷,日後隻會害人害己。
“那就練!”這句話幾乎是緊緊跟著夫子的“沒有”兩個字出來的。對徐倦來說那個自欺欺人的圈子當然不能是他的整個世界,他可是要帶著蜀國男兒踏上回家路的人,起碼他現最怕並不是死亡,而是碌碌無為的生活,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吧。
杜老夫子也沒想到他的答案出來的這麼快,先前對他不好印象也有些改觀,甚至還有些讚賞。
“那現在您能指點指點學生了吧?”徐倦笑著對夫子說道。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麵帶微笑,一條路走到黑吧!”夫子回道。
“沒了?”
“沒了!”
“沒有更實際一點的,比如練這功法要注意什麼,或者不放心我,讓我在您的指導下練習之類的。”
“不需要,你有了這一往無前的信念,路途上有些磕磕碰碰的不算什麼大事,對了,要是沒有其他事你現在就可以下山了。”
徐倦並沒有立刻就走,而是一屁股坐在還沒融化的雪地上,擺擺手道:“不急不急的,學生再陪老師說說話,想必在這孤山上,老師還是挺無聊的。”
夫子聽這小子一口一個老師,就知道絕不可能是陪他聊天的,果然。
“老師,您看弟子這大老遠的來拜師學藝,您要不露個一兩手,給弟子長長眼,要是怕麻煩也行,您看有沒有什麼獨門秘訣的,給我個十本八本的就行了。”
夫子笑了兩聲,手指一圈,道:“你小子打秋風還打到老夫頭上了,老夫就這破院子一座,比你這蜀國二皇子要寒酸多了,老夫沒打你小子的主意就不錯了。”
“夫子真會開玩笑,隻要你一句話,徐扛鼎那老小子都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聽您吩咐。”
“哈哈哈……”老夫子開懷大笑,道:“你這記馬屁拍的老夫是舒服,不過在我這你真的討不到什麼好處,還不如去那藏書閣來的實在。”
“好了,你走吧,我這裏真的沒有什麼你要的了。”杜老夫子緊了緊身上的毯子,下了逐客令。
徐倦這次沒有死皮賴臉的不肯走,起身拍了拍屁股,轉身作揖,笑道:“弟子先行告退,他日再來叨嘮老師。”
杜老夫子躺在藤椅上雙眼緊閉,就是不給機會徐倦順杆爬,鐵了心要趕徐倦走。
徐倦自討了個沒趣,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許久之後,
藤椅上的老人慢慢睜開眼睛,呢喃道:
“這條路是對是錯,隻有走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