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沁有些猶豫,“娘娘,這事情不先知會王爺一聲?”
默了一瞬,皇後道:“到時候我自會和他商議。多年前備下的人準備的怎麼樣了?”
“自是穩妥了,讓人好好看著呢。”
“恩。”
赫連皇後看向窗外四角的天空,“壓抑了這麼多年,總要自己去爭這份自在。”
楚華錦最近有些煩躁,這月國的公主商霽在府裏已經有些日子了,她本想著能夠躲就躲,沒成想這孩子好像就和自己杠上了,天天要來找自己。
聽聞了月國的一些傳聞,楚華錦每次和商霽在一起的時候都很小心。
可這商霽畫風多變,一時嫻靜淡雅,一時活潑天真,一時又神秘詭譎,讓楚華錦分外無語。
這分明是個精分晚期吧!
“妹妹!我來了,你不煩我吧!”
我老煩你了!!!
楚華錦聞言默默扶額。
怎麼又來了?
秦修最近不是很忙,因著商霽在府裏,他怕商霽在楚華錦身上動手腳,故而在府裏的時間長了起來。
他抬頭望向門口剛要開口,商霽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見了秦修她眼睛一亮,“堂哥也在?”
秦修擰眉,“公主也是天家嬌女,怎麼進門前都不讓人通報一聲。”
“通報什麼?皇後娘娘都說了,讓商霽像在家中一般。我與王妃妹妹一見如故,自然就當她是自己的嫡親姐妹一樣,商霽在家中就是如此,還望堂哥不要怪罪。”
商霽自從知道自己比楚華錦大之後,就找了機會和皇後說見楚華錦年紀小,若自己叫了堂嫂總覺得把人叫老了,不如以姐妹相稱也便宜。
赫連皇後得了她的秘藥,因著秦修的容貌也要假稱得了月國的神醫醫治才得痊愈,故而對這等微末小事也應允了。
楚華錦和秦修都是膈應的不行。
聽聽這話!好像剛來的時候說話夾槍帶棒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啊,還當成親姐妹,你在家裏與親姐妹其實是互捅刀子的吧!
楚華錦一向喜歡與人為善,你好我好大家好之類的,可對於這樣需要虛與委蛇的對象向來不怎麼感冒。
秦修鬆開握著楚華錦的手,“你這樣容易嚇到你嫂子。”
商霽掃了一眼兩人剛剛交握的手,若無其事的說道:“哪裏就嚇到妹妹了。我可是知道妹妹身體強健,那演武場的兵器可都是妹妹的玩具呢!況且妹妹之前在靖國可是女中豪傑,帶著兩個侍衛就敢獨闖邊疆,女巾幗的名聲可是在我們月國都響亮的很呢。”
案桌後的兩人麵色微沉。
楚華錦都要氣死了,尼瑪要說這不是故意的打死我都不信!
她好想衝過去揪著商霽的衣領子使勁的晃,問問她: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什麼仇什麼怨什麼仇什麼怨!
居然敢當著我的麵在牧之那裏給我上眼藥!你要不是公主看我不把你扔出府去!
“錦兒武藝很是不錯,當得起女巾幗的稱呼。”
秦修若無其事的把商霽的話當成正麵評價,“公主謬讚了。”
商霽一噎,隨即就反應過來,“哪裏就謬讚了!商霽可一直傾慕妹妹的英姿,不知能不能得嚐一見。”
秦修下意識的就想回絕。
“堂哥可不要拒絕商霽,在國中時商霽因著責任所在並不能隨意出入宮門。好容易來了晉國,這才能像平常的小姑娘一樣逛逛玩玩。才剛我說羨慕妹妹的女巾幗之稱並非作假,而是見妹妹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恣意馳騁分外豔羨,思及己身所困才異常傷感,還希望堂哥和妹妹能理解我。”
說話還是不中聽。
楚華錦強自忍耐,側頭看了看秦修。
秦修也偏頭看楚華錦,兩人相視一笑。
商霽被兩人之間無可插足的默契刺的眼睛微眯。
“商霽來晉國也有些時日了,一直沒能和京裏的貴人們一起遊玩,好容易來一回,若是不能得償所願實在遺憾。”
她上前幾步兩隻手分別拉起楚華錦的袖子和秦修的手,“我有個想法,不如王妃妹妹下帖子,挑個晴好溫暖的天氣咱們一同去跑馬怎麼樣?”
“跑馬實在危險。”秦修將手從商霽手裏抽出,忍著心頭的惡心道,“人一多錦兒看顧不過來,況且錦兒從沒經過這樣的事……”
“沒經曆才要多多做啊!”商霽笑道,“我還以為妹妹和堂哥一樣樣樣不落人後呢!沒想到妹妹也有不擅長的事情。”
“人無完人。”楚華錦拿起一旁的茶盅,擺脫商霽的魔爪,“我的確不擅長這樣的事,也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凡事都有牧之給我打點好了,我自然不必想那許多。”
真是廢物!
商霽銀牙暗咬。
真不知道堂哥是怎麼想的,居然娶了這麼一個絲毫不能帶來利益的廢物公主,還當個寶一樣的捧在手裏。
出使晉國之前以為這和親來的王妃不足為懼,沒成想居然是心腹大患。
一個廢物居然能得堂哥如此看重,定然是在床笫之間使了非常手段吧!
或者……
另外的可能讓商霽下意識的想忽視。
“堂哥可是王爺,妹妹又是王妃,妹妹總不能一直躲在堂哥的翅膀底下不出來吧!沒的讓人看輕了。”
楚華錦自是惱怒,她按住欲出聲的秦修。看著商霽的目光帶著掩飾不住的厭煩。
平生最討厭沒自知之明的,還有這樣仗著身份隨意挑釁的。
好吧,誰讓人家是又是公主又是聖女的,還是來訪的使臣。
有權有勢,就是任性!
現在牧之的事情有些關鍵的部分還少不了她,自己總要忍耐才是。牧之對自己這樣好,不過是言語擠兌,忍忍也就過去了。
“公主既然有這樣的想法,不如就以公主的名義來辦,邀請麗城裏的未婚男女,也能與公主說的上話,不至於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