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霽進宮給皇後和淑妃請安過後又提了句想去未央宮再看看。

皇後自然是沒什麼意見,淑妃想到這位公主上次去未央宮祭拜被自己兒子打斷,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商霽再一次跨過朱漆斑駁的門檻,抬頭就覺得此中的氛圍有些異動。

豔陽高照之時,一片暗色雲彩緩緩遮住滿目金光,隻在斑白的四周鑲上一層金邊。

春風吹過,帶著不知名的聲響,嗚咽著像是女子的悲鳴。

商霽立在正殿之前,嘴角的笑意略帶嘲諷。很快她就正色進入房中吩咐淵離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淵離四處搜索,也隻找到一些首飾物件,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

商霽斜眼瞧了瞧,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東西。由此倒是可以推測,自己這位姑母過身之後,怕是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被收到國庫裏去了,就算剩下的一些湯湯水水也應該被瓜分幹淨了。

她環視著這座廢棄已久的宮室,不禁感歎道:“時間過去太久了。”什麼線索都找不到了。

淵離自己在一個地方忙活,聞言抬頭,“公主也別灰心,冕下畢竟不同常人。若是輕易的就被咱們找到了,也就不是冕下的作風了。”

“恩。”

商霽意興闌珊,本想著能在這裏再找到些線索印證自己的猜想,沒想到卻是一無所獲。

如今自己暫住襄王府,入宮頗有不便,今天能說是來看看姑母還有什麼遺物,下次就沒這麼容易進來了。

自己若是頻繁的進出未央宮,難保不被人探查出自己一行的大致目的,甚至會招致懷疑。

現下堂哥那裏對自己怨氣不小,自己還是該低調行事。

“公主,冕下就沒留下過手書之類的?若是有,說不定公主也能從中對冕下的謀劃了解一二。”

“你以為姑母是傻子?”商霽拿帕子擦了擦一張矮凳坐了,“她會留著手書等著別人指證嗎?”她嗤笑一聲,“恐怕姑母生前已經打算好了,她一定認為我們不會派人來晉國朝賀。所以銷毀了所有,倒是一了百了。”

淵離不明白,“冕下怎麼會……月國可是冕下的依靠啊!”

“依靠?”商霽的眼神放空,嘲諷道:“什麼都幫不了她,月國算什麼依靠!”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雖然比姑母那時候要好些,可是……

“算了,我們再找一陣,進來的時間不能太久,以防萬一吧。”

主仆二人在未央宮並沒有逗留很久,很快就出宮門回了襄王府。

宮裏的線人很快將商霽二人的言行稟告給秦修。

“她們兩人又去了未央宮?”

秦修的眉頭皺的死緊,心下懊惱的想,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雲歌想到還在沉睡的楚華錦,上前道:“也許並不像王爺想的那樣嚴重。”

“王妃總是疲倦,難道月國的皇室可以用人的貼身物件下咒?”

秦修百思不得其解,雖說鬼神之說向來飄渺,但月國皇室的一些術法還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怪隻怪他們將所有的訊息都藏得嚴實,他們探了這麼久也沒什麼細節上的進展。

“月國公主確實可疑,前幾天夜裏我巡視的時候發現這位公主偷偷地出了房門,她身邊的丫頭也是一身整齊,那時候已是深夜,這主仆兩個不睡覺偷偷地溜出來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麼。”

“如果真如王爺所說,那月國公主那天夜裏……可是她為什麼隻要木梳?若是越貼身的物品越容易下咒的話,她們完全可以選更加貼身的衣物之類的。”

雲歌思索一番,覺得王爺可能是關心則亂,道:“王爺也不必非要把這件事情往不好的方麵去想。雖然現在王爺倚重月國頗多,可月國也是有自己的算盤。現在正值兩方合作關鍵之際,想那公主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然若是撕破了臉,誰也討不了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