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荀攸整理下了衣冠,打水洗了把臉。就準備著將自己想好的計策告訴劉辯。
他蓬頭垢麵,發絲淩亂,顯得有些狼狽。
這是他半宿未睡,豎起床板,徹夜思量對策的結果。昨日在馬車上時,荀攸心中便已經有了一個朦朧的對策,隻是對安定城外的地形和村莊的分布不甚了解,所以當時才沒有直接就說了出來。
昨夜他拿著幾幅牛皮地圖,又用沙石做了個簡陋的地形地勢的圖樣,仔細地研究了一番。現在終於對這個計策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現在隻要再去詢問一下某些細節,這個計策便可以啟動了。
想著皇上對這件事情也可能很焦急,於是荀攸的腳步又快了些。
來到了劉辯的房門外,通報了侍衛,才得知劉辯剛剛起來,正在梳洗。
劉辯梳洗把,聽到荀攸這麼早就來了,定然是有對策了,心中歡喜,便兩腳生風地出來相迎。
來到了書房,劉辯屏退了侍衛,讓他們在門外守候著。
兩人坐定,劉辯問道:“公達可是有了計策。”
“正是。”
“嗬嗬,果然不愧為朕的左臂右膀,這麼快就想出來對策,且說與朕聽聽。”劉辯輕笑一聲。
唉!荀攸在心中哀歎,皇上的左臂右膀恐怕是荀彧,程立吧。要算上我,我也隻是第三隻手而已。
歎歸歎,事情還是要辦的。
荀攸還是要幫劉辯解決這次的匈奴之患的。
荀攸略略整理了一番思路,正襟危坐,道:“皇上,匈奴人此行的目的,是借村民之手,引皇上出兵。安定城內戰馬不足,出兵必然隻能出步兵。然而步兵對上騎兵,那隻能是九死一生,了無勝算。”
“正是如此,愛卿有何辦法。”
荀攸嗬嗬一笑,道:“臣徹夜苦思,終得三策,現在說與皇上,皇上自行判決罷。”
“三策?”劉辯略略有些驚訝,他想破頭也隻是能想出一個硬出兵,和人拚而已。卻沒想到荀攸一夜就想出了三個計策,王佐之才果然是名不虛傳!
荀攸微微頷首,笑道:“上策,移民;中策,以暴製暴,派出輕騎兵,出匈奴的領地上燒殺掠奪;下策,棄民。”
劉辯略送了一口氣,其實下策不算計策,所以也隻是兩個而已。
但是他不明白為何移民是上策,明明人家匈奴人就在旁邊,他們會眼睜睜地看著嘴邊的肥肉溜走嗎?
他不千般阻撓,百般劫殺,那就別投胎去做匈奴人了。
不過荀攸把他歸為上策,自然有他的道理。
劉辯思量了片刻,邊略略皺眉問起:“這移民為何是上策?朕願聞其詳。”
荀攸嗬嗬一笑,解釋道:“這移民並不是要讓他們移來安定城,隻是讓他們就近移往較大的村莊,那些防禦教強,實力教強的村莊。這然一來,匈奴人自然不敢輕易下手。”
“那遷移過程中,有匈奴人殺出來,劫道怎麼辦?”
荀攸笑道:“這裏就是重點所在了。本來他們在暗處,而且屠村之後,跑得也快。所以必須引他們出動,使他們轉暗為明。而要解決劫殺,有三個辦法。”
“哦?!”劉辯這次真是被唬弄的暈頭了,剛才上中下三計,現在又來三個辦法。
不過事關重大,劉辯也隻能耐著性子聽下去。
劉辯歎道:“愛卿且說。”
荀攸點點頭,劉辯的茫然歎氣反應早在他意料之中,他沒去理會,解釋道:“讓一上將,列陣於匈奴人前,做出決一死戰的姿態,卻不出陣。明著拚死一戰,暗中掩護百姓遷移。”
劉辯點點頭,心中默默地盤算一番,又道:“第二個辦法呢?”
“於重要的路口設伏,以靜製動,伏擊匈奴騎兵。”
這個聽上去很好,但是實際做起來卻很難,有諸多的限製因素,劉辯默默記住,再問:“第三如何?”
“士兵喬裝為百姓。既可以混入尋常百姓的遷移隊伍之中,也可以直接自成一隊,騙匈奴騎兵來掠殺,結果自然是反殺之。”
劉辯雙眼一亮,這第三個辦法還是靠譜一些,他正想評論一番。
荀攸卻沒讓劉辯出口,繼續道:“以臣看來,要成功的解決這次匈奴之患,因兩策並舉,三個辦法齊用!”
劉辯眉毛一皺,心中略有不悅:要搞大混雜你就早說嘛!幹嘛兜個圈子繞了半天,繞得朕真是雲裏來霧裏去。
不過劉辯還是沉住了氣,剛想問話。荀攸又搶道:“不過可惜,安定城內兵員不足。這一計策最難以實現的地方就是處處用兵,一旦分兵則力弱,將無所作為。”
唉!荀攸長長地歎息了一番。他早就從劉辯那裏問來了安定城的兵力部署。
騎兵不過五百人,步卒將近一萬人。但是此戰最為講究的就是機動性,所以最最緊缺的便是騎兵。劉辯的士兵操練度很強,很多士卒都是馬上馬下精通,但是現在沒有戰馬,就算騎術絕佳也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