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痛苦帶走了她方才的笑容。
裴沂琛等人早已放慢速度,等著後頭的寄月。
毛遠時不時地回頭,終是忍不住擔憂道:“公子,寄月姑娘這次真的不行了。”
裴沂琛不用回頭看,都知曉寄月此時的表情,“停下吧。讓馬兒歇會。”
毛遠點頭。
三人勒馬停住。
毛近看著很快跟上來的寄月,心裏對這姑娘多了幾分好印象。他一直覺得,女子,是這世間最不好處的人。
但寄月姑娘,讓他覺得那句話也不一定。
這段時間一路同行,寄月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吃苦耐勞,不矯情沒脾氣。除了那天晚上對公子做了大膽的舉動,其他方麵都不錯。
寄月見前方三人停了下來,也放慢馬速跟上去。
這速度一降下來,大腿上的痛感更加強烈了。
摩擦摩擦...
終於到了,寄月勒馬停住。
裴沂琛見她停下了,翻身從馬上下來,“原地休息會。”
寄月忙點頭,兩眼發亮。
她艱難地抬腿小心翼翼從馬背翻下。
“嘶..”碰著傷口了。
當真是上馬時有多英姿颯爽,下馬時就有多狼狽。
額頭冒出絲絲細汗,不知是痛的還是累的。
毛遠遞給她一袋水,“還行嗎?不行的話等會與公子...”
寄月咬牙點頭:“還行。還好。”
裴沂琛在旁聽了這話,忍不住別開臉,薄唇扯了扯。
他仰頭喝下幾口水,眼睛餘光掃到寄月。
看她這姿勢和微微蒼白的麵色,應該是大腿擦傷了。
這會,他有些後悔,不該因為一時的懷疑就把她帶著奔波了一路。
他們三個大男人無所謂,寄月終究是一個弱女子。
是他考慮不周。
待休整了兩刻鍾,裴沂琛開口道:“繼續出發。”
“是。公子。”
毛遠毛近收拾水和食物,塞回馬背上的包袱中。
寄月眉頭緊蹙,極不情願地走向自己的馬。她不是在騎馬,她明明是在接受酷刑!
裴沂琛率先翻身上馬,看著螞蟻速度的寄月說道:“寄月,你與我同騎。”
啊?
寄月驚訝地轉頭,裴沂琛這個大冰塊主動跟她說話了?還叫她同騎?
“謝謝公子的好意。我自己能行,真的。”
寄月為了證明自己能行,忍著劇痛加快了腳步。
“不想雙腿廢掉,就快點上我的馬。”裴沂琛高高坐在馬上,拽著韁繩,俯視著寄月,目光清澈。
寄月看了看自己的馬,想想自己可憐的大腿。
罷了,同騎就同騎吧。
待她完成任務,人一走,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好的,謝謝公子。”
裴沂琛見她似乎傷得挺重,主動駕馬來到她跟前。
裴沂琛的黑馬比她的白馬要大隻,寄月一時不知該如何上馬。她試圖抬腿...
“啊——”一聲驚叫響起。
寄月被裴沂琛俯下身一把拎到馬上,嚇得她猝不及防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