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側坐在裴沂琛身前,周身充斥著清冽的男子氣息。

她長這麼大,從未遇見過這種場麵。她埋著頭緊繃著身體,極力避開與裴沂琛的身體觸碰。

一抹粉紅染上她的耳尖。

“坐好。”一股熱氣從左耳襲來,寄月不禁一個戰栗。

說話就說話,幹嘛突然低頭...

裴沂琛覺得身前的人兒像他兒時養過的那隻兔子。小小一隻,渾身嬌軟,若有若無的清香。

還是隻倔強的小兔子,撲閃著漂亮的眼睛,兩隻手緊緊抓住他腰間兩側衣服,稍微貼近了些,她便往外挪一挪,在他身前動來動去...

“別動。”裴沂琛垂著幽深的眼眸看著她。

下一秒,小兔子便乖巧地不動了。

趕路的時候最是無聊,一陣陣困意朝寄月翻湧而來。眼睛閉上又費力睜開,小腦袋像小雞啄米犯著迷糊。

終於,困意戰勝了意誌。

寄月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不知不覺間依偎在了裴沂琛的懷裏,頭側靠在他的胸前,雙手下意識環住他的腰。

裴沂琛凝視寄月睡著的小臉,奶奶的眼光極好,確實是個美人。

她睡得很安靜,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淡淡的陰影,潔白的脖頸,美麗的弧線...

她的手所觸之處,生起一絲絲酥麻之感。

這種陌生又奇特的感覺,他從未體驗過。

裴沂琛重新看向前方,摒棄腦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專心縱馬趕路。

晚上,毛遠選了個適合夜宿的地方,示意大家下馬休息。

寄月紅著臉從裴沂琛的懷裏醒來。

她怎麼又睡著了?又靠他懷裏了?

待裴沂琛的馬停穩,她忙跳下馬。

“嘶...”兩側大腿上一天覺得痛的傷口被牽扯,再次痛起來。

那處的傷口就像穿了打腳的鞋,磨了層皮,隻要不碰便不會痛。一旦碰到,非痛得鞋子都沒法穿。

寄月提著裙子,邁著奇怪的腳步尋了一個大石頭坐下。

毛近在中間生火。

裴沂琛這會人不在,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喏,給你藥。仙盟上好的外傷藥,外塗傷口便可。你這傷啊,不出兩日便能好全。”毛遠上前遞給寄月一個精致的小藥瓶。

寄月接過來,湊在鼻前聞了聞,不錯,確實是好藥。

毛遠湊近了些神秘兮兮小聲說道:“這是我家公子要我給你的,別看公子平時冷冰冰的樣兒,其實他人很好的。”

寄月點頭:“知道了,多謝咱們的公子。”

毛遠一臉笑意地走開了。

寄月拿著藥沉思,裴沂琛估計看出來她傷到了大腿,所以才邀請她同騎,還給她藥。

雖然他人是無趣了些,但為人還不錯嘛。

她現在的身份隻是個丫鬟,還是個讓他懷疑的丫鬟,他倒是會體恤下人。

要是以後哪一天被他知道她就是那個逃走的神秘女子,他會不會後悔今日的藥?

寄月忙搖搖頭,從腦子裏清除這個想法。她不會被裴沂琛知道那個女子是她的!沒有那一天!

寄月打開藥瓶的木塞子,一股藥物的清香縈繞在鼻間。

她抬頭環顧了四周,藥是有了,怎麼塗啊?

毛近的火此時已經生了起來,他在不停往火堆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