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憶白眼瞧得上官嬈兒倒地不起,當下心想耽誤不得,於是便同老板娘道:“嬈兒姑娘還昏迷不醒,現在救人要緊,等先救了人再來談賠錢的事情,可以嗎?”
那老板娘是何等的精明,雖說不及時搭救上官嬈兒很有可能會讓自己損失掉一棵搖錢樹,但仔細一盤算,那上官嬈兒替自己掙的錢已經夠多了,並且如果當真去救她估計還得花去自己不少醫藥費,如此一盤算還不如用這條命去訛鄧憶白一千兩來得劃算。
最最主要的,那上官嬈兒由打三樓跌落下來,一沒見她擦傷刮傷一點皮膚,二沒見地上有血跡,並且此時尚有氣息,看樣子問題應該不是特別大,所以還是先訛錢要緊。
那老板娘冷笑一聲,道:“現在假惺惺的關心我們家姑娘起來啦?剛才你要是有這這好心,幹嘛這樣折騰我們家姑娘?”說罷,啐了一口,接著道:“呸,甭囉嗦,賠錢,趕緊的。”
鄧憶白見了這狀況,隻能渾身一摸,將身上銀子都拿出來,遞給老板娘,道:“我確確實實隻有這麼多,您通融通融,先救人要緊。”
那老板娘都不正眼瞧那十幾兩碎銀,道:“小子,我瞧你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沒錢的,你看這麼著行不,你身上如果沒錢的話,有什麼值錢的寶貝東西也可以折價抵押給我,不過我可告訴你,東西抵押給我可得……”說罷,那老板娘加重語氣,接著道:“折價一半!”
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按照市價的一半抵押給老板娘。鄧憶白聽了這話,隻能渾身摸摸看有沒有值錢東西。
就在此時,鄧憶白卻聽得一聲熟悉聲音由打自己身後傳來,道:“憶白,你怎麼在這兒?”
說話這位就是鄧憶白父親鄧昊了,想來方才他也是騎著馬在這隸州城內瞎轉悠,沿路尋找鄧憶白的蹤跡,後來走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看見前方有很多人聚集於此,當下便走近瞧看。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是鄧憶白,鄧昊當下喜不勝收,立馬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鄧憶白見是父親,當下便立馬道:“父親,有一千兩嗎?我要救人。”父子二人小別重逢,鄧憶白啥都沒說,先將自己最關心的給說了出來。
鄧昊方才在將此地的情況都略微看了一下,知道這裏是煙花巷柳之地,但未曾想到自己兒子會來這等地方。眼見鄧憶白神情十分著急,又聽他說要救人,於是乎便也不再細問其它細節,隻是道:“救誰?”
鄧憶白指著躺在地上的上官嬈兒,道:“就是這個姑娘。”
鄧昊見上官嬈兒衣不蔽體,心想這女子十有八九是這裏的姑娘,雖心中疑惑重重,但仔細一看那上官嬈兒的麵容,當下心中一驚,過了半響這才道:“一千兩?”
那老板娘見鄧昊來了,又聽得鄧憶白這麼一說,知道他身上定是有錢,當下便又改了主意,表情一變換做一個哀怨哭喪臉,一邊碎步走到鄧昊身邊,一邊拉著鄧昊衣服一角連哭帶嚎,道:“大老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鄧昊見了這一出,於是便道:“你是?”
那老板娘演技極好,雙目含淚道:“我是這兒的老板娘,您公子今天來我們這兒玩兒,不僅將我們家姑娘從三樓推下去了,還不願賠錢,我可是有苦說不出啊,大老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那老板娘特意在這麼多人麵前用話語去逼鄧昊,他身為人父教子不嚴,本來就有責任,再加上那老板娘看出這鄧昊不像是不講理之人,並且誰都好個麵子,在這麼多人麵前弄得下不來台那真有點好說不好聽。鑒於此,那老板娘便在鄧昊麵前哭天喊地說自己冤。
鄧昊聽了這一番話,此時臉上真的有點掛不住,雖然他不相信鄧憶白會做這樣的事情,但無論那老板娘說話是真是假,鄧昊都覺得今天這錢是絕對要賠了。於是便從隨身包袱裏掏出一塊黃金扔在地上,道:“不用找了,就這個吧。”說罷,便要帶著鄧憶白轉身離開。
那老板娘見了黃金,一把攥在自己手上,當下見鄧昊出手闊綽,知道他身上定是還有錢,當下便心一橫坐地起價,這等大好機會還不多訛點錢,一邊還不忘死死抱住鄧昊大腿,道:“大老爺,我們家這姑娘以後不能留在這千芳樓了,出了這麼大的醜,以後她還怎麼活?”
鄧昊聽了此話,不禁心中好笑,這樣煙花巷柳裏的一個女子,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這也能叫出醜?雖然如此,但鄧昊此時卻不願再在這裏糾結下去,趕緊賠錢走人算了,於是便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