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疑惑的看了老人一眼,輕輕的將箱子打開,箱子中還有一層灰色的布,似乎在包裹著什麼東西。
“嘶···”手指輕輕的撥開那層灰布之後,李固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氣。一把長刀一見盔甲赫然入目。尤其是那件盔甲,簡直跟電影中的鎖子甲一模一樣。甲身上閃著幽幽的藍色,還未觸手已感到一股冰冷。即使曆史知識在怎麼貧瘠,他一知道百姓家裏怎會有這些東西。
“把刀給我。”老人的話將李固從沉思中打斷。
刀並不長,連刀柄在內也就一米出頭的樣子,四五裏麵寬,但拿在手裏卻頗有些分量。刀身上一陣冰涼,這種沉甸甸的冰涼讓李固的心跳得厲害。
“這是短刀,進身肉搏用的。”老人接過刀緩緩說道:“戰陣上還是長兵刃說話,但若是兩軍貼死了肉搏,還是這家夥管用。”說完唰的一聲,短刀出竅。
沒有想象中的刀光閃現,也沒有撲麵而來的殺氣。就是一把簡單的刀,修長的刀身帶著微微的弧度,隻有鋒刃的部位閃爍著輕微的光澤。但卻閃現著陣陣冷冽,隻有經過了戰陣搏殺才能有的冷冽。
此刻的老人哪裏還有半點蒼老頹廢的樣子,刀一出整個人似乎變了一樣。脊背不在彎曲,肩膀也變得寬厚有力,眼神也變得清澈明亮。
老人沉聲說道:“看仔細了,我就教你一遍。”說完老人身形微蹲,右手猛的向下一劈,然後斜著一撩。再橫披直刺,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的使了出來,配著手裏的動作,腳下的步子邁的雖小但十分迅速。
李固被震驚了。比起後世影視劇中華麗瀟灑的招式,眼前這一套才是真正的殺人絕學。沒有華麗的轉身,沒有不停的突起跳躍,有的隻是一往直前的氣勢。
幾個呼吸之間老人已經守住了刀站在那裏,就聽他繼續說道:“刀的用法就這麼幾下,要眼疾手快。長處氣兒,手要穩····”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隔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以後有功夫就練,別偷懶。你們進了營可能用長槍,用長槍更得配短刀。”
“您···您以前是當兵的?”半晌,李固才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你別管。”老人收刀入鞘:“那件鎖子甲穿在褂子裏頭····以後有人問你就說是家傳的,這些東西來路都正。”說完也不等李固說話,扭頭就進了屋。
這個爹肯定不簡單。躺在床上李固心裏滿都是老人剛才的樣子,老人以前肯定當過兵。難道是隋朝的兵?不過,這個想法馬上就被推翻了。那把刀的刀身上刻著武德四年四個字。隋朝隻有兩個皇帝,沒聽說過武德這個年號。
若是大唐的的兵也說不過去,如果是大唐的兵李家應該是府兵才對。李固百思不得其解,漸漸的他的心思飛得好遠。
李固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雙親的臉龐。他的家並不富裕,但作為獨子卻享受到了萬千寵愛,十歲時他還不會係鞋帶,從來沒疊過被子,洗過娃子。甚至上大學之前方便麵都沒吃過,每餐每頓都是變著樣兒的做。
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他還記得出門時跟母親的那個擁抱,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母親的溫度。父親那張總是微笑的臉再也看不見了,母親的嘮叨也再也不聽見了。
再見了,我的親人。
永別了,我的朋友。
請別為我哭泣,因為我已經來到了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