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戰士退卻了,但唐軍的進攻卻開始了。
以步對騎,主動進攻,簡直就是笑談。但對麵突厥將領的臉卻陰得能滴出水來,這一仗他們必須擊潰唐軍,隻有這樣後續的大軍才有撤退的道路,但鋪麵而來的唐人軍隊卻似山一樣,壓在他的心上。
沒錯就是山,移動著的巨山。
轟隆的戰鼓聲響起,在軍官們聲嘶力竭的喊聲,唐軍的大陣陣緩緩的移動著,但無論怎麼以活動都是一條前進的線條。士兵們的腳步緩緩的落地地麵上,但每一下碰觸都迸發出震天一般的聲音。
唐軍的爪牙才剛剛露出,剛剛才鮮血已經他們變得瘋狂了。
是瘋狂了,沒有人恐懼了哪怕是最膽小的新兵,血已經燒熱了他們的胸腔。傷兵們的嚎叫讓他們心中滿是憤怒,李固隨著隊伍的節奏慢慢走著,腳邊一個捂著脖子的突厥兵在嘶嚎著什麼,他看都麼看,長槍尾部的尖銳就狠狠的插進了對方的胸膛中。
“阿史那將軍,先退吧,兒郎們趕了一天的路,馬也疲了,實在衝不動了。”一個突厥將領對狼旗下的阿史那杜爾說道。
阿史那杜爾刀刻一般的臉龐浮起一絲冷笑:“往哪退,等這些唐軍進了城咱們隻能等死,告訴兒郎們衝過去,下馬步戰,殺開一條口子在用騎兵往裏衝。若能講對麵唐軍擊潰,每人賞十頭羊。”
於是,在羊肉的引誘下,突厥的狼騎又開始移動了。但這次他們沒有再珍惜馬力,而是從陣中直接就呼嘯而出,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達唐軍大陣。沒有了拒馬,戰馬就能衝過去,就算用人馬堆,唐人的長槍陣也一樣能破。
但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唐軍的戰爭猛然停住了腳步,然後又是弩機,弓箭,弩箭。三輪打擊之後,能衝到唐軍陣前的突厥騎兵隻剩下七成。而唐軍手中的丈八長槍,早就布好了一道金屬之牆。
到底是馬背上的民族,李固看著馬背上的突厥兵差點就喝彩起來。眼看著越來越近,記得已經能看到馬兒口鼻中的白氣時,馬上的氣勢忽然一個終身居然從馬上滑了下來,奔馳的馬兒轟的一下撞在了長槍之上,等馬兒嘶叫倒地之時,突厥兵已經揮舞著雪亮的彎刀衝進了陣中。
殺!
李固挺著手中的長槍,在一聲鼓響之後嘶吼著刺了出去。簡單而機械的動作曾做了幾萬遍,盡管在個人的勇武上他們離精銳的老兵還差的很遠,但麵對這些連甲都沒有,隻憑著個人勇武的突厥士兵,他們的槍林就是堅不可摧的兵鋒。
血染紅了士兵們的臉,突厥人的騎兵也上來了,雖然前麵沒有殺出一個口子,雖然前麵還有戰鬥著的突厥士兵。但馬上的騎士已經別無選擇,隻能策馬狠狠的撞了上去。幾乎瞬間,李固身後的重步兵動了,槍林中頓時築起一道刀牆,狹長的陌刀如同絞肉機一般,生命被他們盡情的收割,鮮血將地上染了一層又一層。
李固的位置已經移角落上,他們要給重步兵挪地方,但同時還要保護他們的側翼。敵人可不會隻傻乎乎的在正麵來。一批戰馬狠狠的撞在了他們這一隊的陣上,李固眼看著同鄉二毛手中的長槍折為兩段,馬上的突厥騎士在馬兒到底的一瞬間,手中的彎刀已經摸過了二毛的脖子。
鮮血是那樣的刺眼,幾個時辰前還有說有笑的小夥子,就這麼沒了。他甚至連叫聲都沒發出一下,捂著脖子瞪大了眼,頭朝著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