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鈴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漸漸尖銳，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周衡起初想抵抗甚至反過來想製住她，可一個身體殘缺且精神萎靡了許久的男人，如何是程鈴的對手。
很快就被程鈴打得趴在床上根本起不來，身上的巨疼和無能為力，讓周衡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他明明離皇位隻差一步，到底是如何陷入今日困境的？
徐如笙和溫栩到來的時候，守門的侍衛恭恭敬敬的讓兩人進去了。
才進了內院，就聽到了程鈴的聲音。
一個侍衛很有眼見力的一把推開房門，對眼前的情況見怪不怪，表情嚴肅說道：“程氏，有貴人來了。”
已經封魔的程鈴沒聽到侍衛的話，手上的力道是半點沒有減。
侍衛看到嘴角已經溢出鮮血的周衡，心裏快速衡量了一遍，一把抓住程鈴的手，斥責：“程氏，他若死了，我們大家都活不成了。”
女帝把他囚禁去此處，隻說“活著就行”。
無論如何嗟磨都不打緊，可人若是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寧國公主和輔國公來了。”
程鈴慢慢的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一把揮開侍衛的手，也顧不得頭發淩亂，拔腿就往外跑。
她跌跌撞撞的撲倒在徐如笙麵前：“公主，求求您，讓我出去吧，去做奴婢也好，去做姑子也罷，這裏的日子我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對於程鈴的聲嘶力竭，徐如笙連眼神都沒有給一個，甚至拉開自己的裙角以免沾到眼前這個瘋女人。
徐如笙剛踏入屋裏，一股黴味伴隨著血腥味撲鼻而來。
溫栩體貼的擋在她的身前，又掏出一方帕子遞給徐如笙，好讓她捂住口鼻。
周衡眼神麻木的緩緩扭過頭來，染血的牙齒和枯槁的身軀，讓徐如笙十分的開懷。
看來他確實有在好好被折磨呢。
“周衡，”徐如笙站在門口，始終沒有踏進一步，“我曾經說過讓你好好活著。”
話畢，周衡的眼中隱約有了一絲生機，是啊，曾經有人和他說好好活著。
“因為我要親自來殺你，你若死在別人手裏，我會很遺憾的。”
徐如笙緊接而來的一句話，讓周衡瞬間支離破碎。
他如同一隻困獸般的衝向徐如笙，衣衫染血，麵容蒼白，胸口劇烈起伏，滿眼的怨恨。
侍衛眼疾手快的一招製止了他，他邊掙紮邊嘶吼，整個人瀕臨崩潰的邊緣：“為什麼？為什麼？”
徐如笙始終麵色如常的站在門口，看到周衡狀若癲狂，姣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隻是殺你兩次，我這心裏感覺好受多了。”
說完藍彩便側身走到周衡跟前，掰著他的下巴喂他吃下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侍衛被眼前的情況驚得手足無措，卻聽見徐如笙說：“今日之事，你什麼也沒有看見，我看你身手不錯，不如去趙珣那裏做個皇城侍衛。”
天上掉下的餡餅把侍衛直接砸得暈乎乎了。
他順手鬆開周衡，跪下感謝徐如笙：“多謝公主。”
徐如笙輕言淺笑，“起來吧。”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屋裏的周衡仰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