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不敢,朕看你厲害得很,拿著國家的錢財去養女樂取樂,國家的錢財就是被你們這樣揮霍的麼?你府中的四十多個姬妾樂人每月多少開銷你有好好算過麼?老百姓連納稅的銀子都拿不出來,而你們這個大臣們揮霍無度,可有半點把國家放心上把百姓放心上。
韓熙載一聽這話心裏稍微覺得有點羞愧,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自己都奢靡成風臣子的自然也做不好了。
李鈺:“你有何話需要辯白的麼?”
韓熙載:“臣,無言分辨。”
李鈺:“朕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是想朕這個皇帝當的都不如何有什麼資格來訓斥你,你是這麼想的麼?”
韓熙載:“······~~~·”
李鈺:“從前的事情是朕的錯,朕自當悔過改過自新。烈祖在世的時候三令五申不許買賣女子,你府中樂人有幾個是被買賣的你知道麼?公然違背祖訓你是不想活了麼?還有,應知貢舉,詢私舞弊的事情也和你有關,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朕都不知道。”
此事韓熙載額頭已經冒汗了,但是仍然靜靜的聽著,李鈺繼續說道:“你的心思朕很明白,你故意在人前表現得玩物喪誌放浪形骸的樣子,就是不想要朕重用你,因為你早就看出來了南唐難以與宋相抗衡,早晚有一天朕這個皇帝會成為亡國之君,而你就是亡國之臣,如果朕任你為相,你擔心自己會成為後世之人的笑柄。因此你厭惡和逃避朝政,因為你認定朕是個誤國的君主。你說你是不是這個心思。”
韓熙載聽到此時此刻心裏終於慌了,眼前這個皇帝竟然看透了自己,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喊道:“陛下~”。李鈺接著說道:“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應當忠君愛國,如果朝廷諸臣都像你一樣消極避世,就為了擔心給自己後世留下罵名就百般避世不願意為國為民出力,那麼國家要你們這個人有何用?你以為你現在避世不出就可以躲掉罵名了麼?就算有一天國家亡了,朕這個皇帝要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你這個做臣子也不好不到哪裏去,後人不僅要罵你貪生怕死,更要罵你毫無責任和擔當。
韓熙載聽著皇帝的話,此時已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不過他一向直脾氣,道:“陛下既知如此又何必多此一問呢?難道陛下不怕被後人唾罵麼?“
李鈺:“區區唾罵而已又當如何,萬一朕成了階下囚,恐怕會受盡折磨受盡屈辱而亡,所以朕絕對不會讓這一天發生。俗話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當一天大臣就要盡到當臣子的本分。朕今日前來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願意輔佐朕的話,前程往事既往不咎,否則憑韓卿的所作所為,其罪當誅,夷滅三族。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家裏人想想吧!“韓熙載此時沒有說話,李鈺接著說道:“朕聽聞,你在宋的時候甚是想念自己的妻兒老小,尤其是你的女兒,不容易啊,人不能光為自己活著也得為其他人打算和考慮吧,你說對麼?”
韓熙載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明白了,今天皇帝來無非是威逼利誘來了,如果今天不答應的話,那麼自己和家人估計死無葬身之地了。於是他無奈回複說:“陛下,臣願為陛下盡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鈺:“好,好,朕要的就是這句話。韓卿快快請起。”說著扶起了韓熙載,說:“隻要你我君臣一心,朕相信必定能扭轉乾坤。”
韓熙載心裏並不完全信任眼前的君王,在他心裏認為南唐大勢已去了,目前無法改變現狀的。但是迫於壓力,他隻好應了下來,深夜裏兩個人交談了很久,李鈺交代給韓熙載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統計一下全國各州縣的寺廟分管的土地情況。由於李煜佞佛的原因,南唐很多寺廟名下掛靠了很多田土,其中不乏鍾鳴鼎食的大家族就把自己的田地掛靠在寺廟名下。李鈺交代的第二個任務就是:看看那些寺廟的田地屬於大家族掛靠的,統計出一份名單出來。韓熙載雖然覺得很莫名其妙但是也隻得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