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洲也沉默了許久。
“沅沅,你相信我嗎?不管你今天看到了什麼,我發誓,都不是真的,都是為了工作。”
鄭書沅依然不說話。
“沅沅,我對你,對葡萄,對這個家,是什麼樣的,你最清楚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為家庭付出,你創業我無條件支持你,你讓我接送葡萄我從來不推脫,我賺錢養家,我也很累的。”
陳洲越說越激動。
“世界上不是隻有黑色和白色的,還有很多灰色地帶,你不要這麼單純,可能在你眼裏,非對即錯,但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回事兒,人都得逢場作戲,也有很多迫不得已,但是我並沒有做出格的事情,我對你,對孩子,對家,我發誓,絕對沒有二心。”
如果說一開始鄭書沅是想說話,但用理智壓製住了,那麼現在,她是真的,不想說什麼了。
哀莫大於心死。
能把出軌,把失責,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能順便PUA她的,也就隻有陳洲了。
“你說話啊鄭書沅,我怎麼你了,你都看見什麼有的沒的了?”
陳洲著急了。
鄭書沅終於開口,因為壓抑了憤怒,因為克製了恨意,她聲音嘶啞。
“離婚吧。”
千言萬語,到嘴邊,鄭書沅隻想說三個字。
陳洲愣住,臉上急切而憤怒的神情還來不及收住,此刻的表情,無比可笑。
“我不同意離婚。為了什麼就要離婚?你別無理取鬧,你跟我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離婚吧。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二十四小時以後,我等你答複,在這期間,手機我就暫時替你保管。”
一邊說著,鄭書沅一邊往外走去。陳洲立刻從床上起身,不知是想去挽留她,還是想搶回手機。
鄭書沅看他氣急敗壞地跑過來,輕輕地說:
“你站住吧陳洲,再往前一步,你和幾個女人之間的視頻我就發給你媽,然後公布在朋友圈,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我是鄭書沅。”
“24小時,夠你冷靜嗎?如果不夠,那麼就48小時。”
陳洲不敢再動,他知道鄭書沅平時溫溫柔柔,但其實是寧為玉碎的烈性子。
鄭書沅帶著手機,穿上外套,拿起包,揚長而去。
她是不打無準備之仗的處女座,提前把葡萄送到外婆家,就是擔心一旦兩人吵起來,對葡萄有更深的傷害。
即使再不承認,她原本心裏對陳洲也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同時也想在孩子麵前給他保留一些顏麵和威嚴。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殘忍。
鄭書沅開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瞎轉悠。她沒去工作室,發生這些事,她也沒心思去工作。
去哪兒呢?她迷茫了。
這些年,過慣了三點一線的日子,家,學校,工作室。沒有夜生活,很少的私人時間,很少的交際活動。她都快忘了,自己這個詞是應該什麼樣子的。
思緒一會兒百轉千回,一會兒又一片空白,就這樣莽莽撞撞的,她開車來到了荇菜湖。
這裏以前是水庫,小時候她經常來遊泳,爬山,吃魚。
現在被改造成旅遊度假區,配套設施也很齊全。她把車停到停車場,慢慢走著去湖邊。
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