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時聽得雲裏霧裏的。
季家隻有一個兒子,季斯睿,目前是季氏集團的董事長。
季斯霖這個名字,他從來沒聽說過,低頭敲字問了問江亓,對方回複:季家不得寵的私生子。
圈子裏這種事很常見,既然是私生子,沒見過自然是常態。
許懷時沉思了片刻,突然對張雷說道:“既然是他指使的,那你現在保留的證據還有多少?”
張雷翻開他帶來的一個黑色布包,拿出一份泛黃的文件和一張照片……
他把東西推給兩人,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份文件的生效期在我事情成功以後,失效期是成功以後的三個月內。”
“照片上的人就是季斯霖,那時候才二十八九歲。”
許懷時翻了翻文件,上麵所說的,與張雷剛才口述過的一致。
把文件遞給許巍山,許懷時去拿壓在下麵的照片。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驚的發抖。
那是……望舒的繼父。
口腔內幹燥異常,許懷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把照片舉到雷霆麵前,眼角紅的厲害:“你說,他是季斯霖?”
張雷對上他的眼睛,心髒一陣瑟縮,他磕磕絆絆道:“啊,是,就是他。”
許懷時把照片放回去,搖頭勾著唇笑。
“怎麼可能。”
“我不信。”
許巍山把文件交給了秘書,看著許懷時皺了皺眉。
“怎麼了?這照片有什麼問題?”,說著他拿過來,看到那個人時也猶如當頭一棒。
這不是之前在南城的鄰居周仁川周先生麼?
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許巍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張雷看著父子倆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樣,再三保證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是假話。”
許懷時把手放下,再次看向那張照片。“季斯霖,季家的私生子,從不暴露在人前,連我都沒見過他的樣子,你又是怎麼見到的?”
張雷若有所思,透過窗戶看向店外的車馬龍。
“當年季家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我在們公司一個項目的建築工地上班,一次偶我看到了季斯霖,當時他穿著西裝,我不知道季家的這些醃臢事兒,以為他會是來的老板。”
“他讓人買了水,分給我們一人一瓶,我們見風使舵,就都巴結著他。”
“後來有一次,我正在家吃飯,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給我介紹一個新的工作,比在建築工地要輕鬆得多,拿錢也快。”
“我當時就想,這小季總還挺體恤平民百姓,而且別的工作哪個不比在外麵風吹日曬要強?索性我就去了。”
在此期間許懷時一直低著頭,聽到這裏,他慢吞吞抬起頭,語調冷淡:“這個工作就是營造當年那場車禍?”
“是。”
張雷歎了口氣,不敢去看許懷時的眼睛。
許巍山用手指點點那張照片,擰了擰眉。
可這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周仁川!
許懷時癱在卡座裏,一言不發絕望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