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姐們重出江湖(2 / 3)

媳婦兒推著自行車,沿著路邊慢慢地走著,走了很長一段路才抬腿騎了上去……

打夜班相比起白班來,讓人感覺好受的多。晚上晴好的時候,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悶熱中刮來一陣一陣的涼風,充滿著情竇欲開的歡喜。“哎,你一個月和老公幾次啊?”“你別問我,問你自己幾次啊!就你沒出息,哈哈哈”“她幾次你知道啊,哈哈哈”姐妹們又開始扯了,不過這麽打著嘴仗,幹起活來不覺得累。媳婦兒手裏緊握著叉刀,輕快地一轉身,“唰”一下子,五個濕坯子緊緊地被叉在一起,然後“嗖”地再轉過身,“啪”的一聲把坯子放到坯架上,坯子在坯架上放出個四十五度的角,半度都不來差!“哎,你一個月幾次啊?也不言語”又黑又胖的妹子問邵文媳婦,“我啊,和你一樣,就是沒你勁大,哈哈哈”胖妹踢了一腳邵文媳婦,沒踢到“流氓……!”“哈哈哈,誰讓你問人家啊,碰到硬茬了吧!”

一車一車坯子拉過來,一架一架坯子被碼起來。幾個姐妹幹活兒一點也不磨蹭,半個班剛到點就叉了五六架了。子夜時分,滿窪靜悄悄的,隻有窯廠這片嘰哩咣啷的亂響,她們歇半了。“誰吃蛋糕啊?”邵文媳婦打開自己的布兜。“俺不餓,就是有點渴了”胖黑妹摟著邵文媳婦的腰說,“你傻啊,渴了喝水去啊!”大個姐劈著個腿坐在葦薄上。“你才傻呢,我是想吃西瓜了!”幾個姐妹下意識地往窯廠北邊望了一眼,會意的嘎笑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

窯廠北邊是一個大溝子,過了溝子走幾十米就是鄰村的一塊瓜地。溝裏長滿了水稗草,穀莠草,喇叭秧等雜草,一腳踏進去,草尖能紮到下巴頜。借著淡淡的月光,幾個姐妹在溝裏貓著腰,用手撥開擋在眼前的草葉。“撲通”一聲,胖妹踩空了一腳,“你慢點!”大個姐提醒道。胖妹又走幾步,聽到有人在哭的聲音“噗嗤噗嗤……”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姐妹,都沒發聲,她又仔細地聽了聽“噗嗤噗嗤”地還響!聲音在地麵。胖妹腦瓜頂子炸起來,她貓著腰,撞著膽跟著那聲響走著,再大著膽子趕上它一看,“娘哎,可讓你把我嚇死了!”原來是一隻刺蝟在草叢裏爬行,一邊走著一邊用鼻子聞著味兒,找食兒吃呢!胖妹這還是頭一回在夜間碰到刺蝟。

“娘哎,這是什麼啊?!”剛爬上土溝,大個姐就驚呼道,兩腿叉開站著不動了。邵文媳婦兒趕緊後退了幾步,“你看這是什麼啊?”大個姐低著頭望著腳下。邵文媳婦兒彎下腰,用手一扒拉“娘哎!是一口深水井”。大個姐正好騎在了井口上麵,幽黑的井水在雜草叢中,就像一個魔鬼要把人拉下去。大個姐定了定神,把腿抬了過去。

還沒走到瓜地,幾個姐妹的心就“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了……

瓜地邊隻擋著一個大土壟,毛絨絨的西瓜蔓翹著頭爬到了地外。瓜地另一頭搭著一個瓜鋪。幾個小娘們開始找瓜了。胖妹彎著腰,輕手輕腳地往前走著,眼還沒看到,腳被絆了一下,用手一摸,謔!好大的一個西瓜,她用手把瓜把揪斷,包著西瓜往回走。大個姐眼神好,在一堆旺盛的瓜秧中也看到了一個大的,她抱著西瓜也回到了地頭。邵文媳婦用的時間最長,她不摘個大的瓜,她知道越個大的瓜結的越晚,不夠三十一天,熟不好。邵文媳婦在一片瓜蔓較稀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五六斤重的瓜,用手一摸,從根部到瓜蒂正好六個葉,這就是瓜農們常說的根瓜。邵文媳婦兒摘下西瓜,一直腰,隱隱地聞到了一股煙袋油子味兒,她走到地頭問道:“你倆聽聽,是不是有人啊?”“沒有啊,沒見有人”“哦,我們快點走吧!

三個人回到了窯廠,坯架旁,剩下的幾個叉架的姐們早等急了。“你們可回來了,我還怕你們被人家抓到呢!”“就是——剛才頭還來過,問你們去幹嘛了,我說你們去撒尿了,嗬嗬!”大個姐一拳頭砸開一個西瓜“來,解解渴吧!吃完了該幹活了!”黑乎乎的也看不清瓜瓤的顏色,但就數邵文媳婦摘的哈個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