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組合拳降伏洋人 順心意成人之美(2 / 3)

尤五聽到這一消息,多日緊鎖的眉頭有些舒展。

“五哥,這筆軍火我們一起來做。”

“隻是,我還是擔心路上,英國人或法國人隻管賣槍械子藥,他們不可能押送至湖州。運槍還得我們自己想辦法。”

“小爺叔,危險主要是上海到嘉興這段,嘉興一過就是浙江地盤。這一段危險路段歸我保險。反正幫裏兄弟正在找事做,要人要船都現成,借此,讓他們賺幾個。”

第二天,三人在怡情苑碰麵。

胡雪岩說了與尤五商量好的計劃。皇甫遜掂量了一番,說主意倒不錯。“隻是你們打算要多少槍?槍的子藥要多少?少了恐怕撬不動你那麼多絲。”

雪岩想都沒想,“槍,怎麼也得一千支,子藥每槍十發,一萬?”

“這倒有的談。還有,一千支也不是小數目,洋槍不是人人會放,要不要請教習?壞了怎麼修?子藥怎麼補充?都要事先盤算,一起與洋人談好。”

“要不說隔行的錢不好賺,你就是內行啊!一切章程由你來定。隻是眼下要替王知府寫個說帖,他籌起錢來才有理由!”

皇甫遜暗自佩服,這人辦事滴水不漏。

說幹就幹!

怡情老二趕緊拿來筆墨,沒有紙,就拿怡情苑的“局票”當草稿。

這皇甫思路暢通,筆下了得,文不加點,洋洋灑灑一揮而就。

幾支香功夫,底稿就遞到雪岩手上。

胡雪岩不會下筆,但會看,而且很有一套。

他明白,給當官的說帖,貴在簡潔、清楚,要幾句話就能說得動心。皇甫的手筆流暢有餘,有點囉嗦。這樣的奏文,王有齡一定會看,但到黃宗漢手裏,就不一定有耐心看完。要是遇到心情不好,立刻就pass掉。

“好說帖!”說完遞給尤五。“我看這,那不是瞎子看星宿!”說完憨厚一笑。

“雪岩兄,我是急著成文,肯定有不妥。再說官樣文章我也沒弄過。有話你直說無妨。”

“你寫的好極了。不過,阿遜,對外行人少說內行話。說的越專業,越聽不懂。官場的人從來就不會不懂去找人請教,不懂也是裝懂,誤人誤事。所以,你的文章寫的一流,但有些要割愛。”

“我說這麼一段,你來斟酌。”“說道光年間,英、法犯我,不幸喪師,輸在刀矛不敵火器。”

皇甫不得不佩服雪岩的犀利。

“再有,是不是可以加這麼個意思?”

雪岩想增加的內容是:洋人在上海的槍械、火藥數量有限,賣給官軍,就不能再買給洪、楊及各地亂黨。所以,這方麵買一支,那方麵就少得一支。官軍花一支槍的錢,等於買了兩支。

“不過,說詞象有道理,但不合實情。洋槍多的是,不存在你多我就少的情形。”

“是的,阿遜。不過這個我清楚,你清楚。但官老爺不一定清楚,京裏的皇上和軍機大臣更不清楚,打動他們最要緊。我們的動機是武裝官軍,有能力剿滅亂賊,這,走哪裏說,都錯不了。”

“真正服氣!”

“我一直聽五哥說你這厲害,那出色,還有點不信。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說罷還抱拳一揖,三人大笑。

次日一早,皇甫遜把謄寫好的說帖送來。

雪岩立即安排世龍回去送信,順道把阿珠帶回湖州。安排停當,與皇甫遜到洋行赴約。

二人坐轎來到泥城橋旁的一座小洋樓。被聽差的延入客廳,既不奉茶,也不敬煙,關上房門就走了。

一會兒,怡和洋行的掌櫃、一個長著滿臉黃胡子的洋人進來。這人叫哈德遜。雪岩跟著皇甫,亦步亦趨,皇甫站起,他也跟著站起,皇甫跟人家握手,他也握手,皇甫跟人談話,他隻能看他們的表情。

那洋人一會點頭,一會兒聳肩攤手。皇甫一會兒微笑,一會又有惱怒之色。

皇甫轉過頭來說,洋人的意思絲和軍火一塊談也行,但英商一下吃不進那麼多絲,還有,現成的槍械、子藥已經跟長毛談好協議,不能再買給我們。“真是豈有此理!”

雪岩示意不急。問皇甫協議是不是就是條約?皇甫點頭。“你告訴他,英法等國與我們的朝廷商定,五口通商,我們代表官府不能跟他通商,反而朝廷討伐的逆賊能夠買賣,這是啥道理?請他三思。”

皇甫轉而又跟哈德遜交涉,一方理直氣壯,一方似乎沒詞兒了。最終洋人點了點頭。

皇甫告訴雪岩,他鬆動了。隻是考慮到我們的這批軍火買賣數量有些少,擔心因小失大。

“你告訴他,這是與官府的交道。長毛說不定幾個月就完蛋,我們的生意現在小,將來大的很,讓他們留下與官府貿易的餘地。路走絕了,很麻煩。”

皇甫便趕快把話翻譯過去。那洋人不住的打量雪岩 ,不停點頭。

隨即站起身來走向另一間房子。

不一會兒,領著一個法蘭西老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