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清軍已經調度完畢,城上燈籠火把通明,把城上城下照得如同白晝。城頭上一名官員大聲喝問我們是什麼人,我趕緊回答說,我們是歸德府的中華鏢局,我們不想與大清國為敵,隻請求大清國肅親王收回成命,放滿家洞老百姓一條活路,我們就立即撤退。對方回答說,爾等舉眾前來為土賊求情,必屬土賊同夥無疑,滿家洞土賊罪不容赦,肅親王嚴令已下,斷無收回之理,今日天色已晚,待天明之後,亦將捉拿爾等以正王法。我心說這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啊,接下來我說,你願意天明出城交戰,甚好,我等今夜便在城下恭候。此刻兄弟們共兩千多騎,隔著護城河立馬西門外,距離城頭大約有二百步,雖然已超出了城上弓箭的最大射程,但是濟寧城一共配備了十二門火炮,每麵城頭上各配置了三門,這種普通火炮的最大射程不超過二裏,炮彈是實心彈,落在地上隻能砸個坑,但如果真被砸中那也夠嗆,因此我不敢帶著兄弟們繼續在城下停留。
接下來,我把我自己、警衛連、迫擊炮一連、迫擊炮二連、以及一個騎兵連,共1090名兄弟,攜帶一部電台,布置在北門外二裏,把迫擊炮三連、重機槍營以及一個騎兵連,共1210兄弟,攜帶另一部電台,布置在東門外二裏,大運河正是流經北門和東門,因此,兄弟們控製住北門和東門,也就扼斷了大運河航道,並把偵察哨放出方圓15裏。這大運河乃是南北糧運要道,一日不可斷絕,我料定城內清軍必定不敢坐視兄弟們在此扼斷航道,因此我估計,城內清軍要麼明日天亮出城交戰,要麼今晚即設法向外求援,二者必居其一。接下來我又派了幾名兄弟騎馬逐門查探,回來彙報之後得知,四麵城頭上可見的清兵一共大約三千名。
城內始終沒有派人出城,一夜無話。第二天也就是六月初二的早晨,此刻天色已經大亮,遠遠可見數裏地之外,密密麻麻許多船隻停泊在河麵上進退不得,我不禁暗自歎息。
正在歎息,一名兄弟快馬來報,說清軍正在開啟北門,我遠遠望去,此刻北門吊橋已經完全放下,清軍正在魚貫而出,最前麵出來的是騎兵。緊接著東門方向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迫擊炮聲,顯然東門已經交上火了,緊接著東門外電台報告說,正在與四百名清軍騎兵交戰,我回電命令一定要打疼對方。如此看來,清軍果然是天一亮就迫不及待地來搶奪運河航道。
接下來我趕緊命令北門外的兄弟們做好戰鬥準備。很快,北門外的清兵全部出城完畢,清軍通過了護城河之後,開始整隊,北門外的這股清軍也是大約四百人,而且也全部是騎兵,從旗幟和服裝顏色上看,是正藍旗,而肅親王豪格正是滿洲正藍旗的旗主。我心說,這濟寧城內的清軍夠驕狂,區區八百騎就敢出城與我東門外和北門外共二千多騎交戰,不過一想後世曆史記載的,在關外的時候,十幾個清兵就敢和一百多個明軍遼東邊兵對打,而且往往還能打成擊潰戰,也就是十幾個清兵追在一百多個明朝遼東邊兵的屁股後麵打,須知遼東邊兵在明軍中的戰鬥力向來是最強悍的,而此刻清軍已經掃平江北,連勝之下積威已久,而兄弟們又都是普通老百姓裝束,手上拿的都是單眼火銃,這個時代火銃的最大射程不超過二百步,有效射程不過區區五十米,因此在這些弓馬嫻熟的滿洲八旗騎兵眼裏,這個時代的火銃隻是嚇唬人的玩意,因此,出現這樣的場麵也就不奇怪了。此刻對麵的四百清軍騎兵背靠著護城河列隊,距離兄弟們隻有一裏多地,已經在迫擊炮的打擊範圍之內,不過我不想先發製人,盡量做到仁至義盡。
接下來清軍整隊完畢,立即發起了騎兵集團衝鋒,我隨即下令開火,頓時兩個迫擊炮連共128門迫擊炮,以60門炮為第一梯次,40門炮為第二梯次,28門炮為第三梯次,分別在七百米、六百米和五百米,共構築了三道火力牆,並命令警衛連和一個騎兵連共705支自動步槍,負責消滅進入四百米以內的清軍騎兵,采用齊拋手雷的方式,對付進入一百米以內的清軍騎兵。迫擊炮的射速是每分鍾30發,炮彈重1.33公斤,有效殺傷半徑15米,第一梯次的六十門迫擊炮一輪齊射,就炸得對麵的清軍人仰馬翻,許多清軍的馬匹被炸驚了,因此過了第一道火力牆之後,半數的清兵已經跌落馬下,衝過第二道火力牆,又有三分之一的清兵跌落馬下,不過這股清軍騎兵顯然是八旗中的精銳,悍勇無比,麵對炮火的沉重打擊以及同伴的紛紛落馬,幸存者們竟無一人有絲毫猶豫,眨眼之間,剩下的不到兩成的清軍騎兵又有如飛蛾撲火般撞上了第三道火力牆,可憐發起衝鋒時的共四百騎滿洲正藍旗精銳,隻剩下不到二十騎進入了這最後的四百米,四百米,已經在自動步槍的有效射程之內,自動步槍連發為每分鍾80~100發,足以形成密集的火力,在705支自動步槍的瘋狂連射之中,這最後的十幾騎清兵永遠地止步在了二百步開外,二百步,這是弓箭的最遠射程,也是此刻城頭上全體觀戰清軍的傷心距離,透過炮火濃濃的硝煙,可見遠處一裏地外,孤零零的清軍旗手仍然背靠著護城河立馬擎旗,絲毫沒有退卻之意,這一幕不禁令我想起後世的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蒙古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率領的三萬滿蒙騎步兵與六千法軍的八裏橋之戰中,那位由始至終立馬八裏橋,一直堅持到戰鬥結束前被炮彈擊倒的蒙族旗手,因此我趕緊命令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