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吳月汐也感到奇怪,江濤做的研究都是未來方向的,家裏也沒有需要開鎖的老物件,放在衣兜說明平時可能是隨身帶著的。這鑰匙難道很重要嗎?
來不及細想,思路就被李夢涵驚呼打斷了。
“這不是你丟的那隻紅寶石耳環嗎?”
“這裏還有字,MY LOVE。咦~那個冰塊臉,還有這麼肉麻的時候!”李夢涵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吳月汐接過首飾盒一看,還真是。雖然和丟的那隻很像,但上麵的字跡表明,這是後來江濤重新做的。
“他以前很溫柔的!”吳月汐氣呼呼地反駁。
她記得江濤以前溫柔的樣子,卻不記得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冰塊臉的。
吳月汐抓住李夢涵的肩膀拜托道:“夢夢,你能不能幫我檢測下,這隻耳環是什麼時候做的?我丟的那一隻裏麵沒有字。這個字很像江濤親手寫的。”
“月汐,那又怎麼樣呢?他連股份都全給你了,你還想著他會回來嗎?”
“我不知道。”吳月汐看著閨蜜擔憂的神情,鼻尖一酸,委屈湧上心頭,“我隻是想要個結果。”
她拿著江濤留下的錢去投資、去揮霍、去參加各種社交宴會。人們表麵恭維她,背後卻都在議論像她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指不定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才拿到這麼大筆財產。
沒有人關心過,吳月汐有多害怕自己才是壓死江濤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因為,提出離婚,所以丈夫才失蹤的嗎?還是他真的對這段婚姻厭倦到都不想再多說一句“再見”?
“放下吧。”李夢涵摩挲著好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你沒有做錯什麼。一段不那麼美好的婚姻隻是你人生中的一個章節,又不是完結篇!你還有朋友,還有夢想,還有很多你可以做的事情。別沉溺在過去了!”
“可是,就算離婚也要有個結束吧!失蹤,這算幾個意思!我們在一起的7年就那麼不堪回首嗎?”
李夢涵一把攬過吳月汐的脖子,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章節有個屁的結束啊!江濤他就是要你在難過的時候戛然而止,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男人,你越在乎越沒有結果的。喝酒!今晚姐妹陪你,不醉不歸!”
夜的另一邊,趙天一被吳月汐臨走前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想了許久,直到重新路過實驗大樓,才猛然記起前兩年有段時間確實經常看見一棵很醜的機械樹。
好像是在師兄的辦公室來著,但沒多久就搬走了。
李夢涵怕吳月汐後半夜說不著繼續吐苦水,一晚上灌了她不少酒。迷迷糊糊間,吳月汐好像回到了江濤當初跟她表白的那天。
那是他們認識的第二年情人節,吳月汐兼職回來,剛走到宿舍樓下,就看到江濤站在那兒,鼻尖通紅,說話也有點磕巴。
“你不告訴我兼職的地方,我隻能在這裏一直等你。”
路過的同學看到是他,紛紛回頭張望,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吳月汐臉皮薄,拉著江濤走到一邊。好像預感到了今晚的劇情,她心如擂鼓。
聽到江濤說,要帶她去看一個東西。
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吳月汐的時候,指尖微涼,掌心卻燙得嚇人。就這樣牽著吳月汐在黑暗裏穿行,在狹長的走廊上奔跑。吳月汐的心,也好像被他緊緊攥在手中,隨著他的呼吸一起跳動。
他們在一間閑置的教室門前停下,繞過前麵淩亂的桌椅,角落裏似乎有東西被黑布蓋住,點點光源從縫隙間透了出來。江濤示意吳月汐上前,揭開圍布的一刹那,一棵機械樹出現在眼前。
樹的枝條是由很細的透明絲管組成的,中間的樹幹卻是一個半透明的銀色液體儲存器。外層被無數絲管環繞著,裏麵儲藏的營養液體散發出深淺不一的淡藍色熒光。正是這些液體,在枝間流動,呈現出流光溢彩的景象。那枝頭的花朵居然是真的。我認出其中有幾朵是他每次來花店等我時買的。
江濤無疑是最浪漫的天才。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隨風擺動的樹枝,宛若被賦予了生命的銀河一般,夢幻而綺麗。上麵發著微光的花朵,也仿佛生來就長在這顆“樹”上一樣,令人驚奇。
“有什麼寓意嗎?”吳月汐側過臉來,鼻尖離他隻有一指距離。
“機械、生命、永恒。”江濤的眸裏映出銀河,陰影下他的眉眼微彎尤其溫柔,紅唇軟語,蠱人得緊。
“吳月汐,你喜歡我嗎?”
吳月汐怔怔地望著他,“喜歡”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他牽起吳月汐冰涼的左手,覆在他微燙的臉頰:“你說過的,一段感情要認真地開始,明確地結束。現在,我非常明確,我喜歡你。是除了理想以外,可以交付一切的喜歡。“
”所以吳月汐,你可以從今天開始喜歡我嗎?“
江濤將吳月汐的手捂在胸口處,雀躍的心跳一點一點收緊彼此距離。
夢境中的臉逐漸模糊,但指尖的溫度,唇上的觸感,好似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