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走在最前頭,見到異獸揮手便殺,藍無疑跟在她身側,心疾再也沒犯過。
有了玉清,整支隊伍如蝗蟲過境般,將所過之處一掃而空,效率比以前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修士們都笑得合不攏嘴。
這期間玉清也不忘替常樂留意她要的靈植,也叫藍無疑一起找,藍無疑也十分乖巧,玉清吩咐什麼她都聽。
陳浩他們來找過藍無疑好幾次,藍無疑則以師父和常樂師伯需要幫忙為由留了下來。
玉清有點擔心,她覺得藍無疑的心疾沒好透,她也直接這麼問了常樂。
常樂又說了自己對常在的懷疑,玉清轉頭便叮囑藍無疑莫要與常在走得太近。
藍無疑實在是乖巧得過分,她也不問緣由就答應,讓玉清更擔心了。
玉清拿著藍無疑給的鵝形哨,這樣的小玩意兒她最近每天都能收到兩三個,仿佛藍無疑的儲物戒裝了整個玩具市集。
玉清將鵝形哨拿在手裏,看著藍無疑正色道:“藍無疑,你還是有點奇怪。”
藍無疑偏了偏目光,眼神落到鵝形哨上:“師父,你真的能找到我嗎?”
“我能一直感受到那個墜子上我分出去的靈氣,所以不論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
藍無疑將頭枕在膝蓋上,眯著眼笑:“那便不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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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在心中描過那人的眉眼,但始終無法將她與藍無疑的臉重合。她們一點兒也不像。
當年的所有人,包括師尊青璿都以為玉清已經走了出來,但隻有常樂看得出玉清心中還布著塊陰雲。
她仍然徘徊在那方寸之地。
可誰也幫不了她。
當初收到玉清收徒的消息,常樂以為是因為那個孩子與故人相似,可或許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常樂坐在遠處看那對其樂融融的師徒。
玉清在外人麵前從來都端著一副架子,隻做那高高在上的冰麵仙尊,而她在藍無疑麵前總是一副可靠的師長模樣。
近幾日藍無疑的氣色也明顯好了許多,那黏人的模樣活像隻狗。
常樂遊曆人間二百餘年,見過的事情太多,這樣的也不在少數。
如果二人就算是要相伴一生,常樂也不會覺得奇怪,更不會阻止,即使那有違天道。
她隻希望自己的小師妹能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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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常在回來了,他一無所獲,但他麵上也並沒有失望之色,因為他已經尋了這東西幾百年,早就習慣了。
玉清悄悄問了常樂,常樂說:“他要尋的是邪龍的毒牙。”
傳說在上萬年前,曾有一邪龍能吐瘴氣,四處引發災疫,大國小國毀了無數,人間近乎毀滅。後來上界親自派人斬了那邪龍,封入劍崖之底的潭水中,後世人稱囚龍潭。後靈淵出現,整個囚龍潭不知所蹤。
所有人都懷疑封印在靈淵內。
“邪龍的毒牙是三界中的至毒之物,曾被所有毒師奉為至寶。隻不過囚龍潭遺失已久,除了常在,沒有人還在尋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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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走後,常在接了她的位子。
玉清在前頭大殺特殺,不少異獸的身體都被毀得不成樣子,其他門派的人臉色不好看,但一點意見也不敢有,因為仙尊大人近來總是皺著眉頭。
玉清的心情確實不太好,因為這幾日裏即使是有她陪在身邊,藍無疑也還是做噩夢,甚至心疾更嚴重了,有時候才睡了一個時辰就驚醒,還有好幾次叫也叫不醒,醒了也神誌不清,總是抓著手邊的人問“師父在哪兒”。
而且玉清的真氣也不管用了,隻能用自身的靈氣,可她不僅要在隊伍最前頭擋異獸,還要時時刻刻提著心神辨別幻境,這樣的事多了玉清也吃不消。
常樂回來看到的便是玉清打坐閉目養神,她一瞧便知玉清耗了不少靈力補給藍無疑。
“師姐。”
玉清睜眼,常樂見了眉頭皺得更深了。
此人還敢在她麵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常樂:“玉清,你帶著藍無疑去找那位友人吧,七日後在靈淵出口會麵。”
“可是……”
“我要找的東西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這幾日你帶那些世家撿了不少好處,他們不敢說什麼。”
常樂湊到玉清耳邊,看著幾步外的藍無疑,接著道:“而且藍無疑的狀況……我想她若是單獨待在你身邊會好些。”
常樂稍稍抬了下巴,玉清一愣,轉頭看藍無疑,便看到了她沒來得及收回的殺意。
玉清微微瞪大了眼,她知道藍無疑不是什麼柔柔弱弱的小兔子,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用帶著殺意看自己的師伯,簡直是大逆不道。
可藍無疑發現自己在看她之後,眼裏隻剩下慌張,接著就是腦袋一低,隻盯著地板,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角。
就像她小時候那樣。
“……”玉清沒辦法生氣。
常樂退了一些道:“藍無疑年滿十七,早就過了不懂事的年紀,但有些事情還需要你這個做師父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