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來時,路上基本沒人了。
己經快到中午了。他想著要早點把米帶回去做午飯。
他和母親昨天就斷糧了。
難民營區都在城郊,南多回去要走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開始還是水泥的路麵,再往後走就幹脆是泥巴路了,路的兩邊還長著齊腰深的草。南多越走越怕,但還是不斷的鼓勵自己,我是男子漢,什麼都不怕。
突然他的前方不遠處,從路邊的草叢裏鑽出三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來。
在斯拉城,為了一點有限的食物搶劫殺人的事情太多了。聽得都讓人麻木了。每天都有人被餓死,每天都有人為了食物而去殺人和被人殺死。
南多意識到對方可能會對他不利,他拔腿回頭就跑。
沒跑出十幾步,路邊的草叢裏突然又鑽出一個二十上下的男孩子,攔住他的退路,一腳朝他踹過來。
長期因為營養不良而體形瘦弱的南多整個人被一腳踹得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幾個男孩子衝上來,將他按在地上。
剛才踢飛他的男孩子年紀最長,看起來像他們一夥的頭。
“嘿,小雜種,剛領的米在哪裏?拿出來。”
“我,我沒有領米。真的。”南多回答。
南多的話章剛落便招來了其他幾人的毒打。他捂著小腹不讓衣服被掀起來。
那夥人的頭一把將南多的T恤掀起來,腰上露出纏著的米袋子。幾個人便七手八腳的扯起來。
南多哭叫著翻滾身體,雙後死死護著腰間的米袋。
那不是食物,而是他和他母親的命。失去這一周的食物,他們隻有死路一條。曾經有人道主義觀察人員視察完斯拉時說過一句話:這裏的老鼠都快被吃完了。
頭兒見南多如此不配合,毫不留情的踹了他幾腳,威脅道:“小雜種,你再不配合,你信不信我踩碎你的腦袋?”那凶狠的語氣,讓人不容置疑。
南多蜷縮在地上,繼續和他們爭奪著米袋。他大腦裏隻想著:米袋不能被他們搶走。不能。
頭兒大為光火,他起腿就要踩下去。
“都住手。”遠處跑過來一個十七八歲,長得高高的男孩子。
是天佑哥哥。南多隻覺得一陣溫暖。
“放開他。”天佑的聲音充滿著威嚴與憤怒。
頭兒指著一個光頭:“你看住這個小雜種。其他們給我擺平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
頭兒帶著其他兩個人,圍上了天佑。
“小子,你哪裏來的?要是你不管這事的話,我們分一把米給你。”
天佑起腿就將頭給踢了出去。
“都給我滾。”
頭兒被兩個同夥給扶住,那一腳正好踢在小腹上。他隻覺得腹痛得曆害,一口氣喘不上來。好容易喘過來氣,他朝兩個架著他的同夥罵道:“操,你們給我上啊。”
兩個同夥這才醒悟過來,手一鬆,一左一右朝著天佑夾攻過來。
天佑身子像左躍出,大步跨到了左邊上來的同夥跟前,不待他反應,一個勾拳擊在那家夥小腹上。然後趁右邊的家夥追過來,身子略轉,直到完全背對對手,突然向後滑出,一腳後踢將那個家夥踢了出去。
天佑動作迅速。擺平這兩個家夥,不到三秒鍾時間。
頭兒顯然是知道了來者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家夥。他撥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