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人員發現少了三個夜不收,看來是被敵人擒去了。這仗打的窩囊之極,李琨臉色鐵青,沒奈何隻好整軍出發,待到午後趕到了廣石戎,這是一個和武興戎相似的小城,但修的比較倉促,不僅沒有武興戎地勢險要,也沒有它堅固。
橫野營司馬徐說帶兵前出五裏接應長安營,互相都是熟人,也沒有多話,合兵一處一起趕往廣石戎。廣石不過是個小城,那裏能紮下如許兵馬,除了破賊營一千多兵馬駐紮城裏,橫野營、強弩營八千兵馬都是駐紮在外麵,高順給長安營指定的營地也緊挨著橫野營,一字排開,連營十幾裏。
安營紮寨的事情李琨都委托給司馬罕升離風,自己卻在十幾個親兵的擁護下,趕緊前往廣石戎報道,這倒不是說他懼怕高順,而是想早日領受軍令。
待守門的士卒一絲不苟的驗看完牌印,趕到高順中軍的時候,已經午後了。李琨不敢怠慢,按照軍禮一絲不苟的向高順和高覽行了參見之禮。高覽雖然屁股沒抬,但還是和旁邊的杜珩一起,含笑向李琨致意,而高順依然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樣子,麵無表情,隻是稍微點點頭,便道:
“子玉辛苦了,便請坐吧。”
說完揮揮手,親兵趕緊麻利地在大廳中間擺下木圖,然後躬身退出。高順威嚴地咳嗽了一聲,手捉一根利箭,指劃道:
“經過將士們兩個多月的血戰,終於打到了廣石,但距離勝利還差的很遠。”
高順頓了頓,瞅瞅大家,用箭簇點著陽平關這個地方,道: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陽平關,隻要我們能打下這裏,張魯就失去了最大的屏障。”
聽了高順的話,幾員將領都是大皺其眉,大家雖然沒去過陽平關,但都知道這仗不好打。
“要打陽平關,首先要掃清外圍,目前張魯的外圍據點,最大的一個是沔陽城,一個是定軍山。”
高順話音剛落,李琨便騰地站起,大聲道:
“末將請令!”
高順臉上難得地露出笑容,擺手示意李琨坐下,笑道:
“子玉不要急,仗有得打。這裏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說見外的話,破賊營連續苦戰兩月,不僅死傷慘重,將士也異常疲憊,攻打陽平關之前需要好好休整一下,這兩個據點就隻能拜托三位將軍了。現在就商討一下,具體怎麼分工。確定後後天動手。”
李琨聞言眨巴眨巴眼睛,試探地問道:
“敢問都督,哪個據點難打?”
高順連個磕巴都不打,便道:
“沔陽城守軍多,定軍山地勢險。”
李琨想想道:
“那末將請令攻打定軍山。”
高順搖搖頭道:
“定軍山位於沔陽城東南十裏,需要英明前敵指揮,你還是打沔陽吧。”
李琨正要爭取,高順已經扭頭對高覽道:
“有勞英明了。”
高覽為人很是穩重,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話,隻是點頭表示受命,旁邊的杜珩卻急了,問道:
“都督,那我們強弩營呢?”
“你們隨同都護行動,沿著沔水布設防線,阻止敵人的援軍。當然,具體怎麼做,你聽英明的,我不中製。”
杜珩不悅道:
“敵軍已經讓都督殺的肝膽俱裂,那裏還敢來救援?末將請令和都護一起攻打定軍山。”
“輕敵是兵家大忌,子佩久曆戎行,這樣說可著實讓人失望得很那。”
高順一席話說的杜珩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高順隻當沒看見,繼續道:
“守城之要有二:外有強援、內實糧草,隻要切斷外援,沔陽、定軍山必克,強弩營的任務可以說是三營中最重要的,子佩怎能視同兒戲呢?”
杜珩臉色稍和,但還是心中不悅,畢竟這是為人作嫁衣,累死人還不見功的事情。高覽似乎看透了杜珩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其實打援最有可為。子佩隻要把兵馬隱蔽埋伏起來,那┅┅”
聽到這裏,杜珩眼睛一亮,躬身道:
“末將受教。”
然後和李琨兩個一起興衝衝出去了,高順看著他們的背影消逝,搖搖頭對高覽道:
“謝謝英明!”
高覽倒是揮揮手,笑道:
“咱們還客氣什麼。”
見高順的眉頭又皺起來,便問道:
“公理又怎麼啦?”
隻見高順搖搖頭,欲言又止。他看看天外的雲霞,心道,子玉和子佩兩個勇則勇矣,才具卻著實一般的很哪,如果孟達、公方、文才他們在這,自己那裏需要這樣累啊。當然,如果他們在這裏,這個統兵大將也論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