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所上隊員持槍站了上來,張學力顯然被嚇到了,顫聲問那王幹事:“這位同誌,沒少幹缺德事吧,小心槍子走火呀!”,定了定神後又衝李鄉長道:“躍才,你最好趕緊離去,這裏有比你更該死的人,快呀!”一番話把王幹事和鄉長氣得直抖,李鄉長直接一句怒吼:“打!”。
“叭——”這次槍聲很脆,可大家一看張學力後都是一驚,他居然跪在那愣愣的沒事。可隨後幾人就就慌神了,因為李躍才李鄉長中槍了,一顆子彈從脖子正中穿了過去,此時正雙手捂著脖子,嘴裏“嗬嗬”聲響,除了流血外已不能說出一句話,慢慢地就倒了下去。
在場的幾人慌神了,王幹事一手抓住那開槍的隊員,一手從腰間掏出支手槍就頂在那隊員頭上,嘴裏叫道:“叛徒,你竟敢謀殺鄉長!”。
被他抓住那隊員還抱著長槍,顯然是被嚇蒙了,隻喃喃地嚷道:“我沒有,我沒有,我打的是犯人,你們都看到的,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幹事仍舊吼叫著:“就是你,是你打死了鄉長。”說著突然槍口一轉,指著跪著的張學力就是“叭、叭”兩槍。
槍聲過後,現場一片安靜。張學力仍舊好好地跪著,綁他的繩子已被打斷;而那王幹事卻撲在了他抓著的隊員懷裏,眉心正汩汩卻冒著血,眼睛大大地鼓著;被王幹事先前抓著的隊員下意識地摟著他,先前還抱著的長槍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其它剩餘的兩人則瞪瞪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還是張學力首先打破了寧靜,他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抖開已被打斷了的繩子,諾諾地道:“同誌們呀!你們執行死刑都是這樣用嚇的方式嗎?四槍呀,外加倆死人,這膽子小的可直接嚇死呀!”說著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反應過來的隊員們按住了張學力,但兩個領導都已死於非命,剩下最大的官員就是那行刑隊某所的所長了,姓陳,曾經也是邊縱剿匪隊長劉中華的部下。他也不敢下令再槍斃張學力了,因為今天這事實在太過於難以相信,隻得讓人收拾現場,把兩個橫死的領導抬到鄉衛生所,然後把張學力重新押回所裏問話。
某所的辦公室裏,陳所長坐在一張桌前,對麵站著的張學力雙手被一幅鐵鏈反鎖著。
“張學力,我見識過你的神奇,你以前給劉隊長治傷時我在場,你偷走區政府食堂的酒菜時我也在場,今天的事我知道是你做的,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陳所長畢竟是打過仗的人,言語間自然流露著某種威嚴。
張學力看著陳所長,一字一句地回道:“所長同誌,你說的我給劉隊長治傷隻是碰巧,但你說我偷酒菜卻是冤枉我,沒有任何證據的,連那劉隊長也不敢加我個‘偷’字。”
陳所長嚴肅地道:“好,那當時的那些飯菜是被誰吃了?酒是誰喝的?”
張學力回答:“是鄉親百姓吃的呀,我也吃了。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從鄉親處得來,他們一起吃了有何不可?我又不是不承認,我不認可的是陳所長那個‘偷’字而已。”
“好,算我沒有證據,但你趕緊給我解釋今天的問題,今天的事上麵肯定要追查,到時一個也逃脫不了幹係,我老陳倒不怕,但如果連累了我所上的兄弟,我死前咬也要先咬死你。”陳所長提起今天的事就萬分激動。
“如果陳所長願意聽、願意相信,我可以說予你。”張學力的話讓陳所長稍微平複了一下,看陳所長點頭,張學手一抖,也不知怎麼弄的,反鎖著他的鐵鏈就被他解開拿在了手上,還好陳所長好像也見怪不怪了,示意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張學力把鐵鏈往地上一放後坐下,眼光轉向窗外:“這樣吧,我先說說李躍才的事,那是兩年多以前,劉區長還在木拓工作,那天正巧他去市裏開會了,我曾聽他說起過他那愛人胥義瓊好像身體不太好,所以傍晚就過去政府宿舍那邊看看,誰知卻遇見當時是副區長的李躍才正在劉區長房裏對胥義瓊欲圖不軌,見好事被我打斷,加上我又讓他吃了點小虧,就夾著那根再沒挺過的尾巴走了,不過我也向他保證在其有生之年不向第四人提起此事,同時也囑咐過胥義瓊不可主動說與他人,這是第一件;另外就是這年頭的大集體吃食堂以來,他李躍才仗著一點小權勢,全家上下天天酒肉不斷,特別是當上鄉上以來,更是不顧集體鄉親們正在喝粥嚼草,他變本加厲地糟蹋糧食,連鄉親家看家的土狗都不放過,缺德事做得實在太多。所以如果我說他李躍才今日斃命是天數如此,陳所長信還是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