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詐屍(2 / 3)

李蘭看著懷裏的孩子一怔道:“你在說誰?”

但老奶奶立即輕喝了一聲:“小鵬,胡說什麼呢!”小鵬也就立馬住嘴了。

老奶奶輕歎一聲:“一切都是造化呀!報應果然還是來了!李蘭呀,你去跟那先生說,讓他去請錫廠的胥仁天來看看吧,眼下隻有他可能才有辦法,但用陰世的方法來處理陽世的俗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聽天由命吧!”

“你說的是舅舅,他那麼老了,聽說身體也不太好,再說路這麼遠……”李蘭有點懷疑。

懷裏的小鵬一聽大叫:“抓惡鬼的舅公,他那麼厲害,肯定有辦法!”見奶奶有點嚴厲的眼光看向自己,又趕緊住嘴。

“還不快去傳話,這胡家小嵬嵬明顯是陰陽不收,已經起屍了,你們沒聽過起屍的事情有多嚴重嗎,那是要很多人命的。”

李蘭見婆婆有些生氣了,忙放下小鵬轉身快步去了。她知道胥仁天是婆婆胥仁會的堂哥,聽說年輕時也是專做法事的先生,但已年近九十;而那死人起屍的傳說在當地很多,但說的都是很多年前的事,至少自己這一代從未見過。

胥仁天老先生趕到紅泥堡村時已是第二天早上。棺材裏的響聲已經在後半夜就停止了,不過那幾個做法事的先生一直沒讓人動棺材。

胥仁天到現場後,聽鄉親們把當時的情況說完後當時就發怒了,質問為什麼不當場就燒掉?待看到胡家人的激動情緒後又直搖頭,但他三言兩語就讓鬧騰了一晚上的家屬安靜了下來:“你們是親眼看到他頭都快被割掉了的,又已過了兩天,有可能活過來嗎?他生前練過武你們是知道的,這起來的不是普通僵屍而是武屍呀,並且起屍一般都先滅家人的說法,你們沒聽說過嗎?”

接下來胥先生就安排在棺頭前擺了香案,又特地在棺材四角各插了一支高香後,從身上掏出金銀藍三色符紙,叫人抓來一隻大紅公雞,抱著將雞冠一掐,就著湧出來的血就在紙上開始畫符……。待得三色符紙各畫三張後,才小心翼翼地把符紙全部收入懷中,又把那公雞放在香案下麵,抬頭看了下天色已大亮,日頭都快要冒出山頭了,又吩咐讓女賓和屬相兔、羊、豬的男人離開現場進屋躲避,這才讓剩下的男鄉親們站到棺材兩邊,配合他做下一步的法事。

“一定要在第一線陽光照到棺材時,快速弄斷繩索打開棺蓋,見到什麼事情都不要心慌,萬事有我在!”胥先生最後交待著鄉親們。

待得日頭出山,一縷金光剛照到棺材蓋,胥先生突然大喝一聲:“開”。鄉親們按其要求一下弄斷了棺材兩頭的麻繩和中間的牛筋索,並掀開了棺材蓋。隨著蓋子打開後的是一股濃濃的黑色霧氣從棺材中猛地升起,嚇得開棺的鄉親連連倒退,胥先生見狀,高聲響著奇怪的咒語,隨手掏出一張金色符紙就朝棺材中扔去……

棺材中扔了金符後,黑氣明顯減弱很多,被陽光一照也就全部散去。但胥先生高唱咒語不停,並開始繞著棺材四周踏著奇怪的步伐走著,手上一支燃著的青香也淩空比劃著奇怪的動作。說來也怪,剛才還戰戰巍巍的一個老頭,突然之間就容光煥發、精力旺盛起來,他那有力的樣子跟個壯年沒啥區別。

被打開的棺材也沒見什麼動靜,圍觀和幫忙鄉親已退到三四米開外,看不見裏麵的情形。胥先生繞了三周後,懷裏掏出一張銀色符紙,就香案前的油燈點燃又扔進棺材……

“吼咿——咿——”一聲大吼突然自棺材內發出,伴隨而來的是猛地又升起的一股白色煙霧,現場除了胥仁天老先生和那個年老的陰陽先生外,所有的人都被嚇得往後又退了一大步,各人心裏都是“咚咚”作響,有幾個膽小的直接回頭就跑……

胥先生見狀大喊一聲“定!”,鄉親聽得這一聲喊,內心竟都感覺鎮定很多。但棺內“咿——、咿——”的叫聲並未停止,反而越來越高亢,就像那即將被宰殺的豬叫一般,隻不過比那還要震耳得多。胥先生手中青香往案前香爐一插,又是一張金色符紙朝棺內扔了進去,冒出的白霧一遇金色符紙也即散去;胥先生再次懷裏一掏,一張銀符又已點燃扔出……

這第二張銀符一扔進棺材,叫聲戛然而止,一陣藍煙緩緩冒出,胥先生最後一張金符扔了進去。

藍煙逐漸散盡,胥先生已回到香案前單膝跪地,桌前抽出三支青香點燃插進香爐後,才緩緩地站起身來,掏一張藍色符紙朝年老的陰陽先生走來。

那老先生約摸70歲上下,還穿著頭天做法事時的紅色道袍,此時眼露敬色,見胥先生走過來,忙躬身一揖。胥先生見狀道:“先生不必多禮,請問先生貴姓?”。那老先生回道:“在下姓宋,道家弟子,小號大庸。”

胥先生把藍符遞給宋大庸,說道:“此事多虧宋法師,我原本以為就算起個武屍也不會費事,誰知其中還另有兩界因由,看來今日之事是難以善解的了,還請宋法師開那殺神壇協助下老朽。另外有勞你兩個弟子用這符咒做一個回魂湯,給沾染過這邪靈的所有人飲用,以避這邪靈之害。”

宋大庸聽聞胥先生話語,接過藍符,胥先生見他眼裏除了恭敬外還多了一絲顧慮,也不多說什麼,隻微微地躬了下身,算是行禮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