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齊磊說話,李冼薦“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堂下兩個人,同時都楞住了,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咳咳,齊卿找朕有什麼事情?”李冼薦是不會承認他因為想到納蘭煜塵給王汝泉取得“哎喲喂”的外號才笑的,生生的將話題拋給了齊磊。

齊磊抓了抓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事情。”

什麼?!

王汝泉覺得自己大概是老了,這大臣火急火燎的要見皇帝,能是沒事?這麼欺君犯上大逆不道的話,還真有人敢說。

李冼薦滿口的銀牙都要咬碎了,這叫什麼事情?那幾個老狐狸欺負欺負他,也就罷了,現在連這個小狐狸也要來攙和一腳嗎?是!他是沒什麼實權,但他好歹還掛著皇帝的名號吧?用不用這麼明目張膽的……

“我就是想看你了。”齊磊聳聳肩,他不過是在禦花園裏逛了個圈,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靜不下心來,腦袋裏李冼薦和納蘭煜塵兩張臉,輪換著散步,急得他腦仁兒都疼,所以他就隨隨便便編了個理由,讓太監把李冼薦給叫來了。

氣氛有一點詭異,李冼薦往龍椅裏縮了縮,齊磊看他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小時候,李冼人殺他那隻小狗的時候,同樣的凶殘,但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李冼薦在心裏下了個定論,也不管齊磊是不是調戲了他,揮了揮手,讓齊磊趕緊離開。

“大後天就是中秋了。”齊磊不死心的又補了一句。

李冼薦歪著頭,等著齊磊往下說。齊磊皺了一下眉頭,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但看著李冼薦的眼睛,他忽然想到了納蘭煜塵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著了魔一般張口,“中秋是我生辰。”

約是齊磊不似以前那般調笑紈絝,李冼薦愣是被齊磊語氣裏的寂寥給擊中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心,不自覺地悲傷起來。

沒想到,不油腔滑調的齊磊居然有這樣的渲染力。李冼薦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把即將噴薄而出的眼淚憋回了心底。

“那天,也是我的生辰。”

“哦。”

兩人相看無語。這些都是已知的事實,那麼多年前,他們曾經多次共度生辰。那個時候,有父親有母親有兄弟姐妹,現在,驀然回首,居然隻剩下彼此。

李冼薦不自主的又覺得自己和齊磊親近了幾分。

“我滴親娘啊!!!!”

正當南書房裏詭秘曖昧的氣氛被醞釀到頂峰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撞開,一個圓滾滾的物體硬是從門檻,咕嚕嚕滾到了齊磊的腳邊,摔成了大字型。

伴隨著那一聲叫喊,李冼薦和齊磊兩人全部回了魂,玩世不恭的調笑再一次攀上了齊磊的臉,李冼薦也咳嗽著看向那團事物。

納蘭煜塵?

“哎喲喂!我地娘娘哎!您怎麼了這是?”王汝泉趕忙上前想把納蘭煜塵扶起來。

作為一個大太監,王汝泉還是很稱職的,他能看出來這個蘭妃是很得聖寵的,南書房裏沒有宮女,總不能讓齊大人去扶皇帝的妃子吧?

齊磊卻沒有王汝泉想的那麼多,幾乎在納蘭煜塵摔倒的同時,他就已經伸手把納蘭煜塵給扶了起來。

齊磊的手放在納蘭煜塵的右手肘上,好死不死的還幫納蘭煜塵拍了拍裙掛上的灰塵,王汝泉伸出去的手,僵直在原地。李冼薦覺得齊磊那隻手,白的刺眼,腦袋突然蹦出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能隨意出入皇宮?”

“哎喲!”齊磊把這兩個字說的婉轉曲折,抑揚頓挫,把他剛扶起的納蘭煜塵驚得差點又坐到地上去,齊磊還不死心的捏著蘭花指衝李冼薦挑了挑眉,“小仙仙真是健忘呢,好啦!有人陪你玩兒了,我先走啦!還沒吃飯呢!”

當王汝泉和納蘭煜塵被齊磊的“小仙仙”震驚的無以複加的時候,李冼薦在書桌後,咬牙切齒的安慰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滅了這個混蛋。

“你來幹什麼?!”對齊磊的恨,李冼薦全部發泄到了納蘭煜塵的身上,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額,貌似是男人吧?管他呢!反正嫁給他了!還讓別的男人摸他!!就是不守婦道!!!

“天吖!!!!!”納蘭煜塵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剛才跑得太急。一下就撞到了門上,又被門檻絆了個大跟頭,把他的正事都給忘記了,“快走快走!”

“這麼急躁,走什麼?說清楚。”

王汝泉知早就知趣的退了出去,他聽了太多不應該聽的東西,他怕再聽下去,總有一天,把腦袋聽掉了,還是在門口站著比較安全,也可以防止哪個不長眼的主子在用這麼驚悚的出場來嚇著皇帝。

“錢嬪……哪個……鄭貴妃……哎!你跟我走好了!”納蘭煜塵一急話還說不周全了。

李冼薦卻隱約有了不祥的預感,來不及多說什麼,抓著納蘭煜塵便讓王汝泉擺駕永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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