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染回到京都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來機場的人是司澤。

他說傅總很忙,讓屬下接夫人回家。

這在薑可染預料之中。

一天前,薑可染讓蘇恩特派人將代基裏送到了京都,加上洛初被綁架的事情。

傅聿辭根本忙得脫不了身。

賓利車從機場出發,送薑可染回了別墅。

回到家,司澤幫忙把行李都搬了進來。

薑可染問他傅聿辭在忙什麼,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他隻說今天會回來,具體時間卻不清楚。

等他走後,別墅再次回歸寂靜。

外麵雨聲陣陣,樹風抖擻,夜晚來臨,天邊似藏了一團黑霧,濃稠深沉。

明明才晚上五點多,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薑可染回到臥室就接到了蘇恩特的電話。

“小姐,洛初已經回來了。綁架的事情鬧了一場烏龍。”

“好。代基裏呢?”

“已經送到傅聿辭手裏,怎麼處置還不得而知。”

臥室那扇窗被雨滴砸得劈裏啪啦的,薑可染嗯了一聲,看向窗外。

半晌後她開口。

“蘇恩特,我要是趁這個機會把組織大部分的人力調到京都,就為了劫走洛初,你說能有多大勝算?”

本來這個計劃沒有這麼急,但顧聽肆提醒了她。

加上這件事扯上了蕭楚,她很難再耐心等下去。

隻要離開了京都,回到M國傅聿辭就拿她沒辦法了。

蘇恩特不想打擊小姐,但計劃凶險,為小姐著想,他還是實話實說。

“四六開。”

傅聿辭是六。

“不對。”薑可染輕笑一聲:“我說這局是五五開。”

在京都的地盤上動手確實不明智,但如果她能將傅聿辭攔下。

那這一切都存在了變數。

白皙修長的指尖拉開床頭櫃,小小的透明藥瓶被她捏在了手心。

薑可染轉著藥瓶說:“我手上有一瓶落回。”

這是組織的特效藥。

易溶於水,無色無味,能讓人昏睡不醒。

昏睡多久就看用量多少。

電話那頭蘇恩特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小姐,這樣會不會太冒險,就算傅聿辭真的喝下去了,等他醒來也一定會發現。”

薑可染輕描淡寫地開口:“我會和他一起喝。”

洛初才剛平平安安回來,正傅聿辭最鬆懈的時候,薑可染等不了了。

她不給蘇恩特任何反駁的餘地:“就今晚。你安排好人,等我醒來我要聽見好消息。”

“是。”

薑可染走回客廳,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

打開紅酒把落回放下去,她的用量還算謹慎。

八小時,她隻要八小時就夠了。

隻有一瓶紅酒還是不夠,她走回廚房開始在冰箱裏翻找。

這是她第一次在家裏做飯。

蕭楚走後她就再沒做過飯,但好在手還不算生。

忙了一個小時還差最後一道菜,已經是晚上八點,不知道傅聿辭什麼時候回來。

她拿出蘆筍開始清洗,突然腰間伸來一雙手,緊接著後背就靠上了寬闊的胸膛。

薑可染本來就因為計劃的事情惴惴不安,這下真被嚇了一跳。

她渾身一顫,被傅聿辭摟在懷裏。

他就這麼從後麵將她圈住,低下頭,鼻尖抵著她的脖子:“膽子這麼小?”

傾盆而下的大雨,仿佛一片巨大的瀑布橫掃整個京都。

雨聲滂沱,連他的腳步聲都蓋過,薑可染竟然沒聽見他進門的聲音。

薑可染被他抱得暈乎乎的,臉也有些泛紅。

傅聿辭緊緊貼著她,喉結滾動了一下,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聲音也有點啞。

“外麵那瓶紅酒是給我開的?”

薑可餓不敢看他任由他抱著,胡亂嗯了一聲。

傅聿辭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又問:“你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