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明熹所說,不到十日,水牢的結界就被人強行闖入。

來的人是江承瑾。

在來見沈明熹之前,江承瑾跟楚清寒大吵了一架。

兩日前,顧明月突然暈倒,不論用什麼方法都喚不醒,最終找來了碧春穀的醫修,才知道緣由。

早些時候,她以身鎮壓魔淵時,仙脈被侵蝕,體內留下了暗傷。

如今再受傷,舊疾複發,性命難保,除非換一條仙脈。

但也不是誰的仙脈都適合的。

顧明月修行的功法是須彌訣,這是她獨創的功法,也造就了她特殊的體質。

而巧合的是,先前楚清寒收沈明熹為徒時,抱著將她當第二個顧明月養的想法,讓她修行過須彌訣。

所以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的仙脈,比沈明熹還要適配。

幾乎是得知這件事時,江承瑾就做好了決定,但出乎意料的是,楚清寒竟然在猶豫。

江承瑾想不通,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師妹和沈明熹相比,孰輕孰重,根本不需要考慮。

想起沈明熹傲慢不知禮數的模樣,又想起師妹的溫柔體貼,江承瑾又想,沈明熹她根本不配與師妹放在一起比。

既然楚清寒做不了決定,那就他來。

水牢的結界被打開,江承瑾走到了籠子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沈明熹。

換仙脈,也不是說換就換的,如果沈明熹願意配合倒還好,若是不願意,那便要多費些功夫了。

沈明熹聽到動靜,聞聲抬眸,望了過來,笑盈盈的問:“師兄,你從寒水洞出來了?可曾找出什麼問題了。”

不是說修為出了岔子,要生出心魔了麼?可是不論沈明熹怎麼看,他都不像出問題的樣子。

想起自己這一趟的目的,江承瑾心中所有的情緒便收斂下去,麵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溫聲道:“多謝師妹關心,師兄並無大礙。”

“哦。”沈明熹有些失望。

她又明知故問:“師兄來水牢找我做什麼?”

“來看看師妹。”江承瑾笑著問,“我向師尊請了令,特意來放師妹出來。”

“是嗎?”沈明熹懶洋洋撐著額角,示意道,“師兄既然是來救我的,那就將結界打開吧!”

江承瑾麵上依舊是溫潤儒雅的笑意,卻沒有動,隻是說:“師妹,可是你犯了錯,人犯了錯就得付出代價,不想被關在水牢受懲罰,那便會有新的代價。”

沈明熹打著哈欠,不緊不慢道:“說來聽聽。”

“明月受傷了,如果不救她,她會死。”江承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我知道你大概是不喜她的,可她快死了,隻有你能救。”

“你知道嗎?幾十年前,魔域動蕩不安,險些與修真界挑起大戰,我和師妹奉命一起去守虛嶺,那是修真界的最後一道防關,若是被攻破,即使封印魔域,人間依舊會生靈塗炭。”

“而離封印成,隻差最後一步,我們差點兒沒守住。在最後關頭,是她跳下了魔域,以身為陣,才鎮住魔淵,守了修真界太平。”

“沈明熹,她救了整個修真界,你也是修真界的一員,你不能看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