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各處仿佛都有無數張嘴在啃噬,咬的我體無完膚,我被眼前強烈的光刺痛了眼睛,緩緩地撐開眼皮。
這到底是哪裏?
眼睛被什麼東西遮掩了,從稀稀疏疏的縫隙中我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件破破爛爛的茅草房。整間房子沒有窗戶,隻有一個緊閉著的門,門的對麵是未知的世界。沒有床,甚至一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這裏的環境甚至連畜生的窩棚也不如,而我此時正睡在一推幹燥的稻草上,紮人的幹稻草刺進我敏感的皮膚,令我感到十分的不束縛。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門外穿來整齊劃一的操練聲,外麵的一片亮堂告訴我,現在已經是清晨了。
但是,身上的疼痛卻提醒我昨天晚上那一幕幕不是可怕的夢魘,而是真實發生了的事。原本白皙無暇的小手此時到處布滿血痂,手腕處幾近被撕裂一般的傷口更是慘不忍睹,稍微的移動一下都會扯動傷口帶來鑽心的痛。腳上的傷口也一樣的嚴重。如果說手上和腳上的傷我還可以勉強嚴禁牙關忍受的話,那臉上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刺痛就真的是無法抵擋。我蝸牛一般的緩緩移動右手撫摸著臉蛋,手掌所經之處摸不到一處完整的肌膚,都是凹凹凸凸的疙瘩,很明顯已經嚴重毀容。毀容還是一回事,這些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那後果更為嚴重。
現在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棘手的時刻,我連自己在什麼地方幹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身受重傷,如同等待屠宰的羔羊。
葉筱薰,難道你注定命絕於此?
正當我拚命想法子逃生的時候,茅草屋外斷斷續續的傳來幾把洪亮的男音。
“這次我可就看不透六王爺葫蘆裏麵賣的什麼藥了,你說昨兒才洞房的美人兒,今兒怎麼就給送這種地方來了?”渾圓有力的嗓音,昭示著這聲音的主人應該也是一名驃膀大漢。
“你要不要命了?怕沒人聽見還是怎麼的?這件事就我們三個知道,我們就是被尖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以透露半個字!”一把尖亮的男音,主人應該是個軍師級別的機警的人。
“可見王爺對雙兒姑娘用情至深,連蘇宰相的女兒也……哎……罷了,情字傷人啊。”平靜沉穩的帶有一絲的歎息和不忍,這應該是這三個男人中最善良易說話的人了。
“可是在這地方對於女人來說和地獄有什麼差別,還不如青樓裏的娼妓,不用多久就肯定被折磨的不像人樣。”第一個男人接著說。
“這可就是咱們王爺辦事情的霹靂手段了,哎呀,嘖嘖,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咱們的王爺啊……”軍師感歎。
他們向我所在的茅草房走來,在門口聽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進來,從旁邊繞道走開了。
聽完他們的話,我感覺道仿佛有一條蟒蛇緊緊的纏繞著我的身體,蛇信幽幽地吞吐著,一點一點的接近我,企圖把我吞噬;又好似掉進了無底深淵,天空、陽光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渾身結了冰似的,一點動彈不得。
那個天殺的變態殘暴男居然把我丟到軍隊裏麵當軍妓。